他急忙伸出手,将那东西从钟仁的手里轻轻取出来,又顺手揣进了怀里。
钟信一只手正按在钟仁的脉搏上,似乎没有留意这些,却又似乎都看在了眼里。
大约一分钟的时间,钟信从钟仁的手腕上收起手指,嘴角哆嗦了两下,摇了摇头。
那里,早已经没有脉象了。
“叔叔,大爷他不是摔成这样,而是忽然间七窍流血后,才摔倒的。我刚刚也试了他的呼吸,半点全无,怕是真的已经...不行了!”
钟信面色深沉地点了点头,忽然伸出手,指了指秦淮的上身。
“大哥为何会忽然间七窍流血,又为何会这般的快?嫂子方才不是这身打扮回的房,怎么这会子又成了这副模样?”
他这两句话,听起来像是在追问秦淮,却又不带半分疑问的口气,反倒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不待秦淮开口,钟信又低低道:
“出了这天大的事儿,自是不能拖延。老七要马上赶去家庙那边,想办法找人联系上太太和家里人等,嫂子可有什么想说的,便说予老七知道,免得待家里人都回了来,咱们这话…就不好变了。”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撞了一下,又都飞快地垂下了眼帘。
秦淮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同样表情微妙的钟信,不知为何,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变得冷静下来。
钟信这几句话说得别有深意,秦淮却并未感觉到意外。
因为他知道,对于钟信,自己心里掌握着其他人都不具备的底限。
那就是大哥钟仁的暴死,不管到底死于何种原因,在他的心底,都绝不会悲伤,甚至可以肯定的说,是在狂喜。
只不过这个擅长伪装自己的小叔子,绝对不会轻易表露出来罢了。
虽然如钟信那会对自己所说,桥归桥,路归路,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谁也不知日后又会如何。
但是秦淮知道,在钟仁暴死这件事上,钟信想做的,却是和自己走在同一座独木桥上。
因为,他要最大程度地撇开他自己,保全他自己。
毕竟在钟仁突然横死之际,这整个院子里、卧房中,便只有秦淮和他两个人。
而且重要的是,在钟仁临死之前,又曾喝过他亲手煮好的参茶。
所以,以他的性格和心机,又怎么会不想听到嫂子最后将要给出的、那个要面对钟家所有人的答案呢?
他一定是要听完,才会走的!
秦淮深吸了一口气。
“叔叔,我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一次,你听好了,若有人问到,也好说得清楚一点。”
钟信看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大爷本是不打算来家庙的,可他一是想过来陪陪太太,二是担心我初次来宝轮寺,一个人形单影只,太过寂寞,因此虽顶风冒雨,还是来了这里。谁知事不凑巧,却偏生出了淫僧那档子事儿,大爷心情不佳,在家庙和住持等人生了好大的气,回来后便直说胸口疼。我宽慰了半天,方才睡下 。”
钟信见秦淮一边说一边不时看向钟仁的尸体,目光中似有怯意,便将身体慢慢移过去,挡在秦淮和钟仁的尸身前面。
“待到今儿个一早,天还没亮,大爷却偏偏醒了过来。大约是昨夜换了地方的缘故,大爷醒来后便兴奋得紧,定要与我行房。因近年来大爷接连娶过数房奶奶,身子耗得空了,向来都是用药支着身子,所以整个人虚得厉害。这段日子,已是非常不好,甚至…已不能再行房事。”
秦淮说到此处,只听钟信微微咳了一声,却并未言语。
“因此那会子,大爷便把随身带的药取了出来。因这些年来,大爷用药时都是用参茶送服,因此特特召唤了老七,让他起来燉了参茶。待参茶燉好,大爷便把那mí_yào‘雏儿斩’掺了进去,让我吃上一些,而他自己,因担心起不了阳,又比平日多用了好些下去。”
钟信又微微咳了一声,看着秦淮的目光里,竟隐隐有一种赞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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