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葱绿色衫子的丫鬟掀开门帘,快步朝着内室走去,在隔着一道花鸟屏风前停了步子,抬手对着其后的隐约身影低身,神情恭敬的稟报道:“小姐,妙龄回来了。”
屏风后的人影听到“妙龄”两字,霍然一下站起身来,声音带有焦急听起来却轻轻柔柔:
“让她进来!”
丫鬟低声应是,回身对着外面说了句话,外间便迈进一个穿灰色布衣,分明做小厮模样打扮,细看却是个女子的丫鬟上前来,此时屏风后的人缓缓转出立于烛火之下,被微弱的光亮照出秀丽却渗着些阴霾的容颜。
见到屏风后出现的人影,来人的头不由垂的更低,女子则低身坐在罗汉榻上,目光凌厉开口问道:“让你这一个月来,一直跟着我那位兄长,你可有什么发现么?”
身着布衣的丫鬟听到她的声音,身子下意识抖了一下,攥紧了手指更垂下身来,低声稟报道:“回小姐,这一个月来,大公子一直不是上朝便是回家,并没有接触其他什么人,看起来并无什么异常,好似也没有什么心上人……”
女子听到她这么说,眉头先是微微一沉,不等她略带局促的说完,就拍桌站起骤然冷笑道:“妙龄,你本是我的左右手,我费了好大的心思才将你弄到我那位兄长身边,让你特地去盯好了他,就是怀疑他身上有猫腻,你跟在他身边一个多月,却一点有用的消息都不知道,我要你这个丫鬟何用?!”
“小姐莫要焦急,婢子的话还未说完。”见面前的女子声色俱厉的指向自己,被指着的妙龄也并未有什么慌张之色,反倒垂下的眼睛闪烁着精光转个不停,立时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这一个月以来,大公子的确并无什么其他亲近之人,可就在昨天深夜的时候,婢子无意中瞧见大公子穿了夜行衣,还披了斗篷在侍卫的护送下出了府内,去了……”
女子本来脸色难看,直到面前人说起前一日有了发现,这才稍作缓和,声音恢复以往温温柔柔的模样,秀丽的面容上却阴霾更深:“去了哪里?”
“回小姐,大公子他……他去了逍遥王的别院!”
女子就在听到“逍遥王”三个字时,本就难看的秀丽脸庞倏忽失去了血色,再度站起身来上前一步,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丫鬟,那双眼睛里仿佛燃烧着混杂嫉妒和怨恨,难以掩饰的熊熊怒火:“你说什么?!”
就在女子神色可怖,死死瞪着面前的人时,仅隔着一道垂花门的另一间偏苑中,刚换下一身略显凌乱的黑衣,复又穿上宝蓝长衫的男子眨了眨眼睛,目光柔和的抬手覆上自己的小腹,低声喃喃道。
“放心罢……母父就算瞒着你父亲,也会将一切都安排好……”
话音未落,他稍稍侧过身来,袖摆滑下掩去臂上吻痕,回复以往那番淡然平和,迈步越过面前坠下纱帐,停在一直站在原地等待的布衣男子身前,唇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一字一顿开口道:“今日归来,可有异常?”
那布衣男子低身对他行礼,目光四处瞧了瞧,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子,昨日我们出去的时候,仿佛一直有人在跟着,后来回返同样是那人……”
却不等他将话说完,陆秦已然抬手阻止,眸底闪过一丝暗色,唇角出现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可看清是男人还是女人?”
那布衣男子没有看清他的神情,眸中有几分迟疑之色,更深的垂下头来:“回公子,看那身形动作,好似是个女人。”
陆秦听到他的话,不由抿了抿唇,转身走到了长长的纱帘前,手指拂过垂下的流苏,唇角笑意更深:“是女人就好。”
布衣男子没有想到他竟不生气,反倒是这样的反应,不仅讶异:“……公子?”
背对着他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问,如玉般的侧脸被微弱的光亮照出轮廓,唇角的笑容愈发模糊:“下去罢。”
布衣男子不敢再问,忙拱手行礼道:“是。”
陆秦听到那脚步声渐远,挥了挥自己的袖摆,走到桌案摆开放置在其上,本是该陆丞相批复的许多奏章,低眉用毛笔蘸了朱砂刚要写,就听虚掩着的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一直服侍着他的双侍压低的声音。
“大少爷,小姐有事请您过去。”
陆秦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眼睁睁看着一滴朱红色的墨落下,他顿时稍稍垂下眼帘,将自己眼底的暗色掩去,用与平日一般无二的嗓音回道。
“我知晓了,待批完这些奏章,立刻就过去见她。”
淡淡的香气顺着香盒的缝隙燃起,夹杂着袅袅的茶香浮到两人面前,身着宝蓝色衣衫的人动了动手指,端起那青瓷绘着莲花的茶杯,先是低头嗅闻了一番,低头浅尝片刻后将碧色茶水饮尽,长长的眼睫垂下不等开口,坐在他对面一直细细端详着他,露出温温柔柔神色的秀丽女子便放下手中茶壶,轻笑着开口道。
“正是许久未见大哥了。妹妹今日从父亲那里得了些好茶,这才请大哥过来尝尝看,也不知大哥觉得如何?”
“透齿生香,三日不绝。”那只白皙到几乎与茶杯白胎几乎融为一体的手指微动,在灿烂的阳光中略微蜷起,却更显手形优美难得一见,让一直盯着他一举一动的陆心都禁不住愣了一瞬,耳边方才传来那淡然平和的声音,“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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