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当上魔教教主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否则昨天看到那血坠的时候,也不会有记忆松动的感觉。
所以,对于自己叫什么,他很是无所谓——爱叫什么叫什么,只要活着就好。
莫生凉凑过去,把一点碎银两塞给护卫,腼腆地笑着,“大哥,魏教主近来忙不忙?”
护卫目不斜视,“教主日理万机,伏案处理要事,日日如此。”
莫生凉差点一口血喷他脸上。这明明是他当教主的时候下的指令——以后若是有人问本座近来忙甚,便说“教主日理万机,伏案处理要事,日日如此”。
没想到这个护卫背的还不错。
但他想听魏骁戎最近的动作,他一点也不想听自己教过的套话!
莫生凉将握成拳状的手放在嘴角轻咳一声,把骂人的话憋回去,这才继续笑问,“教主身体近来可好?”
护卫终于舍得吝啬给莫生凉一个眼神,凉凉道,“废话。”
莫生凉一忍再忍才将想抽人的手安抚下来,也不套什么话了,直接盘坐在一边草丛里闭目养神。
结果他不去招惹护卫,护卫反倒开口了,“别坐那里,门口人来人往的,影响教容。”
“……”
……
“前日,逐云盟召开了四方会议,可惜结果未知。”
烛光忽闪,将密室内的光线扰乱几分。石床上盘坐吐息的男人微睁双眸,一丝血色在眼底湮灭,他将目光转向一边说话的青年,“麻烦了。”
“突然客气什么。”青年坐在石床上荡着双腿,“教主,你伤好些了没?”
“无碍。”魏骁戎的眼色深沉几分,“逐云盟盟主,他伤势如何了?”
“他啊。”青年望着密室的天花板,喃喃道,“应该没死吧……也未必,你不是说那透心锥准确地打入他体内了吗?”
魏骁戎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扬了一扬,依旧面沉如水,“没错。”
“你自己研究的东西,你还不知道?”青年嘴角一扯,“要我说,你要是想弄死他,直接杀过去不就好了?非得整出个什么透心锥……你得把他恨成什么样才要这么折磨他。”
对啊,你得把我恨成了什么样。
魏骁戎摸了摸心口处的剑伤,眼底一丝戏谑,“扯平了。”
“拉倒吧。”青年翻了个白眼,“透心锥又不致命,顶多就折腾折腾他,他刺的这一剑可是险之又险,万一刺穿心脏,我看你怎么办。”
“未成定局,话不可说满。”魏骁戎用一副哄小孩的口气哄了青年一句,结果换来对方更加不满的一个白眼。
“你自从上次回来后就满嘴文绉绉的,怎么了?被莫生凉打坏脑子了?”
魏骁戎眼中笑意浓郁几分,含糊道,“也许吧。”
“罢罢罢,你在这调息吧。”青年一挺身跳下石床,“有事喊我,我就守在门口。”
魏骁戎看着青年熟练地打开机关,将自己送出去,这才重新盘坐在石床上,双眼阖起,嘴角却不由得扬起。
不知道那人变成他最讨厌的贱人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有没有被气炸?
他定了定神,重新运功调息,然而不待他走完一个周天,就敏锐地捕捉到了机关转动的声音,等他缓缓吐息睁眼,就看到青年重新站在了密室中,眼神复杂,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魏骁戎挑眉,“子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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