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又是他专用的大夫,沈妄作遮掩说荣王病发昏迷,王府上下自然无人疑他,任是请了别的大夫来探脉,也只能看出沈妄想让他们瞧出的病状。
将燕兰泽药倒后,沈妄给薛涉去了封信,在王府中又住了十数日后,寻到老王妃面前,称家中有事请辞离去,又找来顶替的大夫吩咐了些注意事项,便收拾包袱离开了席城。
沈妄离开的第二日,顾一笑入了燕兰泽房中,将先前燕兰泽命他准备好的药丸喂给了燕兰泽,站在床侧焦急的稍等一阵,昏迷多日的燕兰泽缓缓睁开了眼。
顾一笑招招手,原来等候在外的侍女们便快步走了进来,服侍脸色阴沉的王爷洗漱沐浴,间隙里燕兰泽看了顾一笑一眼,顾一笑立刻出了门。
待收拾完毕,燕兰泽紧了紧身上披风,大踏步出了王府,王府大门外停着辆马车,顾一笑正等在一侧。两人一同上了马车后,燕兰泽倚在车壁上,闭上了双眼。
“说。”
顾一笑肃然道:“自王爷昏迷后,江湖上便传出了观月宫宫主与朝天教教主约战守望封顶一事,前两日两人在守望峰顶一战,,薛涉不敌,按二人赌约,五日后薛涉会在无崖山交出朝天教大权,将朝天教并入观月宫门下。”
燕兰泽冷笑一声,“百年心血一朝被薛涉拿去当了赌注,输给了他人,薛钊必然忍不下这口气,这法子可不比我与他假婚好上许多?”
顾一笑觉察出燕兰泽话中讽刺之意,不由按下劝说想法,收了声。
在马车上休息过一日后,燕兰泽不顾顾一笑劝说,执意弃了马车,骑了马朝无崖山飞速赶去,终在交接当日赶到了无崖山下。
燕兰泽身子不好,此时已近强弩之末,站着都似在发飘,顾一笑引着他往山上走了一段,将剑往腰上一挂,背起燕兰泽运起轻功飞快的朝山上掠了过去。
薛涉继任教主后对教中陷阱机关做了重新布置,顾一笑在山上待过数日,通晓各处节点,一路避让着巡逻教众,畅通无阻到了山顶正堂外。
顾一笑寻了一处隐蔽之地,将燕兰泽放了下来,往日守在正堂外的侍卫此时尽数倒在地上,无一清醒,堂中有隐约人声,顾一笑与燕兰泽对视一眼,皆是面色沉重。
二人朝堂中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正立于堂前的薛钊与宋蔺二人,薛涉与伏湛坐在堂上,两人神色僵硬,一动不动,似是被点住了穴道。
燕兰泽心底顿时沉了下去。
薛钊与宋蔺武艺之高他原有心理准备,但依伏湛与薛涉二人可排入江湖前三的实力却仍是被制住,倒是他万分没有料想到的。
薛钊向来脾气不好,他负手站在伏湛面前,冷笑道:“贪心不足蛇吞象,老夫今日便要教你晓得觊觎不该妄想之物的代价。”
他运起一掌朝伏湛狠狠击去,燕兰泽眉间一紧,顾一笑原想冲出去,不曾想伏湛却忽然偏了偏身子,躲过薛钊掌风后手中滑出一把匕首来,朝薛钊反刺了回去。
一边安静的薛涉也随之暴起,自椅下抽出一把长剑来缠上了宋蔺。
一时之间,堂上局势陡然翻转。
见四人势力不分上下,燕兰泽稍稍松了口气,视线紧紧跟着与宋蔺缠斗在一处的薛涉,很快战局从堂上转移了出来,顾一笑护着燕兰泽换了一处隐藏,不想那处薛钊蓦地一笑,大声喝道:“燕兰泽!滚出来!今日清理门户,你也脱不了干系!”
他一招逼退伏湛,朝着燕兰泽躲避的方向掠了过来,顾一笑立刻挡在了燕兰泽身前,薛钊却陡然转了身,朝弃了宋蔺赶过来要护燕兰泽的薛涉狠狠刺了过去。
薛涉身形一矮,堪堪避过薛钊剑尖,他一把剑舞得似有漫天银雪飘落,将薛钊死死的阻在了离燕兰泽十丈远的地方。
四人交换过对手,薛钊远比宋蔺武学造诣深,燕兰泽更是忧心,他仔细观察着薛钊的招式,忽然一把拉过顾一笑,贴在他耳侧小声说了段话。
顾一笑微点了点头,两人稍移了隐藏的位置,静心等了一阵,顾一笑猛地跳了出去,一剑挑往薛钊手肘之处,薛钊猛然一惊,下意识避让过顾一笑的剑,肩头就被薛涉用力刺入了一剑。
顾一笑顺着燕兰泽的教导,毫不迟疑的将剑尖上移,如燕兰泽所料一般挑断了薛钊挥来手臂上的血脉。
习武之人往往有些习惯性的动作,薛涉向来学武只顾自己参详,极少观察薛钊出招动作,燕兰泽却自宋蔺出养成了观察对手的习惯,一观察出薛钊在何处会有什么动作,他便有了破解僵局之法。
薛钊手臂血流不止,薛涉趁机暴起,拂柳十三招运至极境,将稍显败势的薛钊彻底压制了下去,辅以顾一笑的助力,没一阵便将薛钊逼得连连败退。
那处宋蔺见薛钊受了重伤,招式顿时凌厉起来。
五人斗作一处,燕兰泽不时提点两句,末了薛钊一声暴喝,在薛涉将剑刺入他心口时,掌中运力,将薛涉狠力击飞了出去。
薛涉撞上院墙,大口吐出血,眼睛却仍是死死望着薛钊的方向,直至薛钊闭上眼倒在地上没了声息,他才慢慢扶着墙站了起来。
薛钊一死,宋蔺一声悲呼,无视攻势压向他的伏顾二人,朝着薛钊扑了过去,他一手抱起薛钊尸身,任伏湛在他背后重重击了一掌,唇边溢出血来。
“薛钊……薛钊……”
他低声唤了几遍,缓缓闭上了眼。
恶战结束,燕兰泽拭去额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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