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朦朦胧胧,即使近在咫尺,却似远隔天边。他控制不住,思绪像渔网样野心勃勃地撒向大海,速度之快,扯都扯不回来。
太快了吗,不不,纪辰南否定。
这只是压抑太久。相亲结婚生子,看似是普通人要走的十分正常的路径,最初他对此也走得心安理得。但有什么开始变了。从他遇见白暮之后,想要的生活始终唾手可得。
但心里隐隐的焦灼是怎么回事。
像是整个天空都灰暗了,隐隐雷鸣,山雨欲来。
找不到突破口,于是借着睡眠不足为借口,耍着脾气。
“还是不舒服?”白暮注意到纪辰南越渐难看的脸色。
纪辰南皱着眉:“不,要说不舒服的人该是他……”
话到一半没了声息,意识到的男人登时怔住。
白暮看他:“谁?”
纪辰南整个身体都僵在原地。
他们现在走进一条偏僻小巷,没有太阳照射,两旁皆是浓密树荫。无人走来,早餐摊子的喧嚣也没法传递。很静谧,也很清凉。
可不同的是,此时却从身体里莫名涌起一团火。这火越烧越旺,渐有燎原之势。纪辰南迟疑地侧过头,恰好与白暮对视。他看见女人的眼睛,那双瞳孔漆黑明亮,犹如面镜子,试图把随时说谎的男人照得透彻。
无处遁形,纪辰南无端生出几点恼怒的情绪。
说不出理由。他往她那边走了几步,白暮自然后退,纪辰南把她抵在墙面上。
靠得太近,双方的呼吸微微交错。
白暮隐约知道要发生的事,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停。
她不会阻止,该说这是她肖想许久的。
12天,白暮住在这个没有父母没有朋友陌生的城市里已经12天,该来了。
她率先闭上眼,卷曲的睫毛颤动着。
纪辰南近距离望着,鼻腔间弥漫着极淡的香水味。如此近距离地靠近,他才意识到一切是多么的不同。他们从来就是不相似的两个人。
咬咬牙,忍耐不适,他垂下头。
虚无的大脑中极快地闪过一双满是水雾的眼睛。
纪辰南在快要靠近的那一刻停住。
如被一颗惊雷投中,心中大憾,冷汗顿时顺着脊背流下。
白暮等了会,想象中的柔软触感并没有传来。犹豫地睁开眼,发现就在面前纪辰南居然停下没有近一步的动作。他们的嘴唇挨得极近,白暮只要稍微踮脚就能碰到。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在那一刻抛去所有的羞耻心。
纪辰南察觉到,下意识地推了白暮一把,连着后退几步。
两人间的距离大得吓人。
白暮愕然。
这种把心悬在空中无依无靠的感觉和无数次做的深夜迷梦完全一样。
不会的,她握紧手,这些天他都跟她在一起,不应该的。
“纪辰南?”白暮想走过去。
场景太像了,此刻与虚假,在灰暗梦境中,纪辰南牵着另外一个人不停走远,她却像个小偷般在后面猥猥琐琐地跟随,直至看着他们彻底消失。
白暮不想如此,她希望能把纪辰南抓在手心里,感情完全可以后天培养。
确实是如此做的。
她在的每一天,都牢牢占据纪辰南下班的时间。
白暮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错。
“别,你先别过来……”
纪辰南继续仓皇后退,用手捂住脸。
整个人从外表散发出浓密的疲惫与颓废。
他还在挣扎,可惜感情制不住地向外喷薄。理智早前就被睡意吞噬一半,现在更是抵抗不住,全身心地陷入感情的漩涡中。
纪辰南不断想起宋晚,比以往都要更加稠密,躲闪不及。
白暮:“你怎么了?”
“我……今天早上5点才睡着……”
他断断续续地说,必须承认,亲口表明是多么的令人难以启齿。
白暮忽然松了口气:“我很抱歉,我不知情。那你快回去睡吧,我们今天不出去了。我知道,你工作很辛苦。”
“不……”纪辰南道,“我是为了照顾一个人。他昨天发烧了,我在医院陪了他一晚上。”
安息下来的心脏瞬间被提到嗓子眼。
“白暮,对不起的人是我。”纪辰南呼了口气,直视女人。
这下倒换成白暮惊慌,后面是墙,她不停倒退,背靠住墙,无处可逃。
白暮慌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纪辰南:“我很抱歉,白暮,我一直在骗你。其实我并不喜欢呆在书店,那里面的书我一本都看不下去。我也不喜欢吃繁琐的外国大餐,中国美食特有的色香味俱全通通没有。同样的,每晚花费时间的散步都让我头疼不已……”
“你在说什么?你是在指责我吗?!”
营造出来的虚假美梦在那一刻被狠绝地戳得千疮百孔。
虚荣心毁灭,女人像只刺猬开始进行攻击。
纪辰南有点手足无措:“不,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表明我们不合拍,兴趣不同,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快乐。”
一时没了话,可硝烟四起。
白暮震怒不已,同时又为过去陷入自我安慰困局的自己感到可笑。
再拖延下去也无济于事,半晌,纪辰南再度开口:“我……”
“纪辰南。”白暮急忙打断,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礼节地叫着纪先生,“你说出来,我很高兴,本来我就觉得我们彼此过于生疏,都已经是相亲对象了。”苍白地笑了笑,尖锐的指甲掐着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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