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点恐慌,他突然发现今天自己向这位傅先生求助了两次,两次他似乎都给了自己选择的权力,但其实自己根本就没得选。
“我,愿意,”沈珂沉默了半天,才好像如梦初醒般给了答复。
“我还有一个条件,”傅愈听到了令自己满意的回答,随后又道,“你母亲这样的情况,我准备把她送去疗养院。”
“好。”沈珂知道,这样或许对母亲和自己来说,都是最好的。她不再赌,自己也不会有新的债。
“那你等我回来,”傅愈道。
“可以问一下您还有多久能回来吗?”沈珂有点担忧,“要债的人只给我一个小时,现在还有不到二十分钟了。”
“来得及,三分钟之后你在门口等我,”傅愈的声音很稳,单单从听筒那里传出来都会让人觉得安心。
“好,我等您。”沈珂应下来了,对方才挂断了电话。
站在别墅门口,沈珂有点恍惚的想,跟着傅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真的是他理解的那种包养的关系吗?可是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却让他觉得这位傅先生并不像会乘人之危的那种人。而且从他的言行看来,傅先生应当是一位大人物,司机、保镖、助理、秘书一大堆,怎么着也不像是缺情人的类型。
沈珂实在有点不懂。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驶来,在沈珂面前停下,后座的窗户玻璃降下,露出傅愈的脸庞,“上来”。
沈珂点点头,绕到另一侧车门上车。
没有等沈珂报地址,司机就已经驾车飞快地行驶起来。沈珂还没来得及发问,就瞥见男人脚边放着的银白色密码箱。
“我都知道了,”傅愈说。
“噢,噢,”沈珂有点呆愣地点点头,然后道,“傅先生,今天的一切,我真的是非常感谢您。”
傅愈看他一眼,把车内隔板降了下来。
青年脸色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开口确认:“您说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傅愈嘴角挂着点笑意,故意道:“你理解的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长眉扬起,眼窝深邃,定定看过来的时候让沈珂觉得无所适从。“就是,”沈珂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发现有些话自己还是说不出口,他也不敢抬头看男人,只垂了眼,低低说道:“卖身还钱。”
“卖身还钱?”傅愈忍不住笑了一声,“说得很贴切。你母亲的所有债务我都会帮你结清,你把你自己卖给我,基本就是这样。”
“所有债务?”沈珂被吓到了,他本以为仅是今天的二十万。母亲欠下的高利贷和赌债,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是一百二十万,他每个月拼命打工,能够还上的仅仅是利息,他几乎已经做好了这一辈子都要在打工还债的暗无天日里度过的准备了。他想得不长远,也想得很简单,一点点的先还着,如果真的有一天没法儿了,那就也算了,活不得难道还死不得吗?
“那,那您不需要让我签借据?”沈珂有些迟疑,“万一我跑了怎么办?”
“如果你很想签也可以。”
傅愈说完又盯着他看了半天,看得沈珂几乎寒毛都要竖起来,怀疑道:“我,哪里说错了吗?”
“沈珂,有没有说过你很傻?”傅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傻?从小到大,有人说他长得漂亮,有人说他老实,但是没有谁说他傻。他看着天真,完全是因为皮肉长相。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会因为天上掉下来砸到自己的馅饼而不安,恐慌地等待自己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你说傻不傻,”傅愈心情很好地取笑他。
沈珂吸了口气,很认真地说:“傅先生,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这样帮我。但是我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傅愈脸上还是笑,却已经是换了一种姿态的笑,像高高在上的神佛,手握着世间每个人的命运,所以他并不担忧脆弱渺小的蝼蚁将会有怎样的挣扎和反抗。
“你跑不掉的,”沈珂听到他说。
车辆停止了行驶,沈珂跟着傅愈下车,有人礼貌地迎上来引路,“傅先生这边请,韩老板在顶层等您。”从装潢精致的大堂穿过,乘坐电梯一路往上,沈珂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宋虹。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衣服有些单薄,显露出消瘦的背影。
大约是因为听到了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宋虹扭头看过去就发现了傅愈一行人,而沈珂就在其中,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立刻走过来,也没有对她说话。
“珂儿,我是妈妈啊!”她叫起来,“你是来赎我的对不对!快!快把钱给他们!”说着她就想往沈珂那里跑过去,而身侧的两个男人立即按住了她。
坐在办公椅后面的年轻男人朝傅愈缓步走来,他穿着一身雪白色的唐装,举止都透露着文雅的风骨,跟这幢现代化的大楼格格不入,跟这个偌大的办公室的风格也相去甚远。让人很难将他跟地下钱庄、赌博、高利贷这种词汇联系在一起。
傅愈率先朝他伸出右手,“韩老板,有劳了。”
“傅先生哪里的话,”年轻男人伸手同他一握,道:“小事一桩。”
傅愈转身对沈珂道,“你去吧。”
沈珂点点头,正要迈步往宋虹那里去,又遇上对面年轻男人审视的目光,他倒也不怯弱,冲韩老板点头示意。
韩二笑笑,对他说:“这种沾染了毒品的,还是最好不要再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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