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宁静,有流星拖着长长的足迹穿越如天鹅绒般缥缈的天际。
“ur y……”
歌声那样孤单,在黑暗中回响,寂寞的出生入死。瑟兰迪尔赤着脚在黑暗中喊他的名字,撕心裂肺。
枪声炸响,火舌在划破黑暗,硝烟遮挡视线,他找不到歌声的源头。
脚下的路那样漫长,无论他如何卖力地奔跑,都到不了他想要去的地点,心里一个劲儿喊:快快快!四肢却是无力的,手里的枪突然而然地哑火。
歌声戛然而止。
瑟兰迪尔猛然惊醒,一跃而起,却发现自己被稳稳地接住,那双手抚慰着他的脊背,又探了探他汗湿的额头,温柔地拿起纸巾拭去他的汗水。
“做噩梦了?”莱戈拉斯的嗓音有些模糊,他的手臂很热,带着能够让人安定下来的力道,稳稳地圈着瑟兰迪尔,“没事,我在呢。”
瑟兰迪尔喘息着,慢慢地放松下来。
“这样多的汗,我给你倒杯水去。”莱戈拉斯起身,磕磕绊绊地走出去,片刻又端着一杯温水回来。
“来,喝一口。”他将水递到瑟兰迪尔唇边,“喝了就睡,别想太多。”
瑟兰迪尔握着莱戈拉斯的手,嗓音干哑的如同去沙漠腹地走了一遭,“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莱戈拉斯看着他喝了一大口水,慢慢地躺回床上,“那天晚上很混乱,我以为我跑不了了,可是那帮人似乎背部遇袭,枪声一下子就乱起来,我担心是你在后面拖住他们,于是一边唱歌,一边按照之前找到的小门的方向撤离。
“那扇门之后是厂房,遮蔽物多,视野也开阔,我找到一台机器,躲在后面,突然两边的玻璃都碎了,一队人杀了进来。我马上开枪,心说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可是他们绕过我,直接对着我身后的那帮人开火。混乱之中我挨了一枪。”
莱戈拉斯温柔地搂着瑟兰迪尔的肩头,安慰地拍了拍,“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妈派来找我的。我带着他们去找你,两边人马都损失惨重。等我的人找到第三方的伤员,我才知道,你被人接走了。于是我放下心来,安下心来晕过去了。”
“之后的事情比较杂乱,我昏睡了一天,被我妈领着,带着人马去找律师拿回遗嘱。”莱戈拉斯轻描淡写地将那一场战争带过去,“半道儿上遇到我大伯的阻挠,律师没有挺过去,但是遗嘱还是到了我的手上。家里闹的这样大,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分家等着,谁大权在握,另一个人势必死的很惨。很不幸,我大伯是后者。”
“现在我们家族大部分的实权都回到我的手上,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也快了。”莱戈拉斯打了个哈欠,“我把各个要职都换了血,虽然磨合期比较痛苦,但是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麻烦。然后我就养伤去了,听说还蛮凶险的,不过现在都好利索了。”
“如果当年我知道你将要面临的是这样的生活……”瑟兰迪尔听完,紧贴着莱戈拉斯的胸膛,“我绝不会让你走。”
“没事儿,熬过去就好了。”莱戈拉斯轻轻拍着他的脊背,“你说过,我要有梦想,要找到值得我追求的事业,你看,我做到了。”
瑟兰迪尔叹息,面颊紧贴着的胸膛里有蓬勃的心跳,安慰着他曾经碎裂的伤痛。
瑟兰迪尔坐在化妆镜前,眼神温柔,神态宁静。林迪尔拿起化妆刷,在他身后站立良久,轻声问道:“你想好了?”
瑟兰迪尔轻轻点头。
“我倒是没有那么多顾忌。”林迪尔的化妆刷上沾了粉底,一点点扫在瑟兰迪尔的面颊上,柔腻的色泽铺陈开去,一点点勾勒轮廓,布置阴影,点亮每一处足够炫耀的细部,“可是他曾经是你的孩子,这样突然就要结婚……他那个妈……”
“她不参加我们的婚礼。”瑟兰迪尔轻声道,“我也不指望她会来捧场。”
“她有没有被气到脑淤血?”林迪尔半开玩笑地问道,“当年打官司打的你死我活,最终还是被你赢了回去。”
瑟兰迪尔诚实地摇头,“我不知道,昨天收到她送来的礼,百达翡丽的钻表。”
林迪尔差点把化妆刷戳进瑟兰迪尔的眼睛里。
“你看着点儿!”瑟兰迪尔抱怨一句。
“她给你送百达翡丽?这是认了儿媳妇了?”林迪尔跳起来,“卧槽,这个女人肯低头?”
“我不知道。”瑟兰迪尔摇摇头,“他不让我过问,我就不问。”
“哎哟,以后总是要见面的吧,多尴尬?”林迪尔啧啧。
“为什么要见面?”瑟兰迪尔端详镜中的自己,伸手将搁在一旁的花冠拿起,戴在颈上,“好看吗?”
“我的大模特,你不好看谁好看?小孩子都能被你哄的五迷三道的,在下佩服啊!”林迪尔替他整理花冠,“嘿,我也没有什么可送你的,工作室的合同,我就再续五年吧。”
“才五年?不如一口气签到退休?”瑟兰迪尔转过脸来看着他,“每年给你涨一成工资。”
“靠,你属吸血鬼的吧!物价飞涨,你那一点蝇头小利就想我给你卖命到耄耋啊!”
“两成!”
“成交!”
瑟兰迪尔笑起来,眉宇之间都是完满的幸福,不带一丝尘世的烦嚣和瑕疵。
“行了,出去迷死他去吧!”林迪尔点点头,轻轻捋过他的长发,“花冠美人,世界上独一无二,还是小孩子眼光好,娶回家里,哪怕是看着都能多吃两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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