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话的意思莫非是党和早知道谢镜愚好南风?
朕懵了。朕一直以为谢镜愚那是缓兵之计,结果竟然是真的?
党和没有察觉,还在继续:“这些年来,谢相殚精竭虑、一心为我大周做事,明眼人都看得到。即便事务再困难,臣也从未见他皱一次眉。而臣这次回京,谢相却似乎满腹心事。臣斗胆,想请陛下……”
说得像是朕不顾忠臣心意、强行逼婚似的,朕实在听不下去了。“朕已经答应他,不给他赐婚了。”
党和还想再说,闻言一愣。“陛下,这是真的?”
朕相当没好气。“男的女的他都不要,你说朕能怎么办?”
“男的女的都不要?”党和重复,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就说他为什么愁成那样,原来……”
虽然气还没消,但朕的好奇心依旧被勾了起来。党和连自称都忘了,想必确实猜到了一二真相。“原来什么?”
“他必定已然心有所属。”党和斩钉截铁地回答,而后终于想起他还在朕面前。“回陛下,臣的意思是,谢相这是心里有人了。”
“你当这话朕没问过?”绕来绕去又绕了回去,朕简直没法有好声气,“谢凤阁嘴硬着呢。他不承认,朕也没奈何。”
“那肯定是谢相还不知道该如何做。”党和笃定道,“谢相不管做什么都得心应手,好似这世上没事情能难倒他,没想到最后却败在情之一字上。老天甚是公平,甚是公平!”他越说越高兴,最后还开心得哈哈大笑。
“……你现在还有不情之请吗?”朕瞧着他傻乐,相当无语。
“没了,没了!”党和赶紧叩头,“臣谢陛下恩典!”
说是这么说,可他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之前恨不能替谢镜愚让朕收回成命,现在又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朕真不知道谢镜愚有党和这样的老友到底是福是祸。
话再说回来,谢镜愚如今可是兴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想娶王公贵女都不难,还有谁能让他思而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党和:兄dei,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第7章
党和说走便走。四日假期过去,天色刚亮,他便领军出了金光门。朕打算亲自给他送行,他也没要。
他这一走,朕又面临无事可做的窘境,只能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谢镜愚的心上人。不提别的,能让党和冒大风险为他求情,谢镜愚定然也是个重情的人;只要他的心上人能为朕所用,朕就用不着费神考虑他身上有没有不定时炸|弹、需不需要先下手为强了。
这方法摆不上台面,朕知道。但比起谢镜愚被南吴策反、双方兵戎相见,朕觉得,能和平解决还是和平解决吧。反正朕估摸着,朕在谢镜愚心里也没啥好印象了,左右不差这一条。
兴京城里,男人自然很多,适龄男人也不少,但说到能令谢镜愚犹豫不前的,那还真没几个。朕让户部给朕整理了份名单,一有空便对着挨个儿研究。说实话,里头有二三个条件确实不错,然而都和谢镜愚毫无交集——
以前也就算了;他现在贵为宰相,怎么还能每日除了上朝、议事便是拟诏、回府?私宴从来不赴,交友也没几个,放眼望去全是至少不惑之年的同僚……好南风是一回事,喜欢大十几二十岁、有夫人孩子的男人,他口味没这么重吧?
朕深深地纳闷了。党和会不会和朕一样猜错了?其实根本就没那个所谓的心上人,谢镜愚只是察觉到朕起了疑心才满腹心事?
朕觉得这可能性确实挺大。
什么?说谢镜愚一日里有六个时辰都在皇宫,朕也该把朕自己列进名单考虑?
得了吧……虽然朕早前就有些隐约猜想,但这点自知之明朕还是有的。若他喜欢朕,那可比勾连南吴更像吃了熊心豹子胆。退一万步说,他能看上朕什么,一副还过得去的皮囊吗?他又不傻,朕一见他就犯疑心病,他没怨朕就不错了,还谈什么喜欢?
又是毫无头绪的一条路,好在严同复没让朕等太久。
“陛下,臣已经查出当日在曲水石桥之人的踪迹。上巳之后,他未在兴京逗留,而是一路南下。前些日子,那人已到岳州。若是臣的探子消息无错,他这是要回建州。”
岳州隶属江南道,建州隶属岭南道。若是朕叫人做建州刺史,妥妥儿算贬职发配,真正的天高皇帝远。那人要真是康王手下,只能说康王确实会选地方躲。
朕想了一想,问:“可派人跟住他了?”
严同复应道:“已经跟住了。之后该当如何,还请陛下明示。”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惠帝昏庸无道,康王自己也是个酒囊饭袋——然而架不住敏感,严同复谨慎小心也是正常。“让人继续跟着,别被发现。十几年来毫无动静,偏生最近有,怕是不甚太平。朕给你写道手谕,叫沿途州县配合办事。”
严同复明显松了口气。“臣谢陛下体恤。”
“在没见到幕后之人前,一定不要轻举妄动。”朕再次提醒,“朕要活口。人不够就再多派点出去,要信得过的。”
“臣明白,请陛下放心。”
眼见这事解决就是早晚问题,朕脑子里那根弦总算松了下来。这一松便有了心情干别的,比如说去校场射箭。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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