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因为重获自由的漂鸟少年为若叶央措灭族之仇寻上说太岁而轻飘飘的被带过。天罗子呲溜一下躲在说太岁身后,眼前的背影,为他撑起了一片天,是他最安心之处。
恰逢北狗绮罗生与倦收天众人齐至黑海入口,乱战过后,北狗相邀说太岁吃鱼,说太岁却道:“没机会了。”北狗抱怨了声:“你真没意思。”天罗子从说太岁身后窜了出来,接口道:“我也常常觉得师父很不近人情。”
北狗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狗头面具:“沐灵山,你为何叫说太岁师父?连举止态度也轻浮了许多,细看下,外观也不是很像,你的角呢?”察觉自己失言,未免北狗与说太岁冲突,天罗子硬着头皮道:“在这,有一天我醒来之后,我就发现我的角变这样了。”
说太岁不愿多做解释,唤了声天罗子便骑上羽驳离开,北狗看向马上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身影,心中疑惑更甚。
天罗子蹭着说太岁肩头:“师父,我真的很轻浮吗?”说太岁面无表情道:“比之沐灵山,确实。”天罗子小声问道:“所有的人都希望我是沐灵山,师父你也觉得,沐灵山比我好么?”
“他虽是你世上另一个存在,你与他也确实不同,我并不期盼你做沐灵山,只是你转了他的命,至少他的遗愿,你应该做到。”
羽驳背后那盏灯,自天罗子恢复身躯后便不再点亮过,说太岁却始终不曾取下,即便明知自己的徒弟将要有自己的羽翼,那盏灯,却是心中最难舍的温暖。
中途,天罗子因血统问题而提及若叶央措一事,师徒两从未吵过架,说太岁从来由得他胡闹,这次却是将少年摔下马来,径直而去。天罗子少年心性,在气头上的他决定前往去找山龙隐秀帮忙。
只是,他不曾看见,身后又勒马回来,在暗中微微叹气的说太岁。他欲让天罗子成长,眼中的担忧却不减丝毫。如同期盼孩子长大的父亲,满怀忧心,却在这份担心之中,又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情绪。
山龙隐秀初时并不愿相帮,天罗子开始想念起了自家师父的好来,只是他因为说太岁是为了若叶央措而生他的气迟迟不愿先低头。四下踌躇间,他想起了天羌族,前去天羌族故地一探。
却意外的,遇见了前来悼念的魄如霜,得知魄如霜是自己姨娘,天罗子的欣喜溢于言表。亲情对于他来说,已是十分难得,言谈间,魄如霜也对不曾表明身份的他有几分亲近。
魄如霜困于情仇恩怨,天罗子细听之下,渐渐发现自己似乎,与自家姨娘有着一半同样的困扰。她说心动,情动,为一个人笑而喜,因一个人悲而忧,想要与他天长地久,却又恐他无心,心心念念,又惧又盼。
一番对谈,对感情之事一片空白的少年,像是忽然开了窍,而后笑得一口白牙,嘴角快要咧到耳朵。原来,对一个人动心,是这样的感觉,那他对自己的师父,也是同样。
他想一直跟在说太岁身边,想要一直与他在一起,会怕他生气,会期待自己是他心中最特别的存在。因他而喜,因他而忧,几多风雨也愿与他同甘共苦,原来,寻常师徒并非如此,只有相爱之人,才会见到对方时心跳不已。
感情的转变只在转念间,天罗子细下回想起自己对说太岁的感情,确实是从最初的依赖,逐渐有了些变化。从他重塑身躯后,对于说太岁的碰触,他十分欢喜,连他自己也不知从何时起,他变得十分爱抱着说太岁。
少年的心思纯净无比,只是单纯的思慕之情,再用不一样的眼光,去看回忆中的点滴,每一次肌肤相接,都让少年的心,如同有蚂蚁一般,痒痒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吃吃傻笑,天罗子忽然觉得一切豁然开朗,连自己还在与自家师父斗气也忘了。
☆、请援
夜洞不见说太岁,天罗子眼珠一转,前往被困影沙阵前曾住过的河边,果然见到说太岁骑在羽驳上,望水沉思。天罗子轻手轻脚的接近羽驳,却听见说太岁平静的开口:“长那么大了,就不适合再玩幼稚的游戏。”
天罗子撇撇嘴:“师父,你又知道我要做什么了。”“不就是那回事而已。”天罗子从幼时起一直没有成功过的,就是想要从背后吓住自家师父。天罗子假咳一声:“我是看羽驳好像屁股很痒,想帮它拍个马屁。”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不曾转身的说太岁身上,“师父,我已经消气了,你还在生气吗?”说太岁虽不曾回身,语气却比当日温和了不少:“我几时生过你的气?”天罗子小心翼翼的靠近几步,“是我不好乱说话,我知错了,我知道他是师父的好友,不该口无遮拦。”
说太岁终于转了个身,“若叶家的事不是你所能想象,以后不可再出言不逊。”“哦,那师父,他真的只是你的好友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对他,特别不一样,他比我还重要吗?”
试探的语气,说太岁却并未听出蹊跷,“我与他相交多年,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我本是无根的玈人,他曾是我唯一的挚友。你是你,他是他,不是可以衡量的,即便我曾做了选择,也并非代表在我心中的地位有所分别。”
天罗子的雀跃瞬间失了一半,声音变得沉闷:“师父,我不能是唯一特别的存在吗?”说太岁不解:“你怎样了?”天罗子吸了口气,像是重新振作一般摇摇头:“没事,反正还有很长的岁月,师父,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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