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出了口气,慢慢打开,全是些姑娘家戴的首饰。
“这个怎么这么眼熟?”他举起来一个学着凑在窗子下面看。
姜文瑜却是随便看了两眼,就下了定论:“是宫里的侍女才会有的首饰,这个样式是宫里御用的匠人做的。”
“是宫里的人,几位皇子可以先排除,能觊觎皇上性命的,也就只有后宫了?”秦舟的神色似有一些明了了。
“老家在北方......”姜文瑜沉吟半晌,终于想起来,“是皇后。”
两人赶往刑部暂押犯人的地方,走在路上秦舟还在问:“姜大人,宫里是不是所有人的底细你都摸得一清二楚啊?”
姜文瑜被秦舟念得烦了,停下脚步,对他说了句:“在下是秘书监,宫里卷底的整理都归在下管。”才继续往前走。
秦舟被姜文瑜这一出弄得懵了一会,总算止住了话头。
而这也仅仅是推断,他们还要去找找人证。
秦舟看着姜文瑜去对刑部侍郎赔了好一会笑脸,左右通融完了,两人才被领着去牢里看看。
他们找的是那日就在宫里服侍皇帝的侍女。他们走到牢门前,蓬头垢面,浑身是血的侍女看到光源,被刺激到似的缩了下身子,才迟钝地抬头,两眼空洞的看着他们。
他们也都装作视若无睹,只是关心着事情的真相。
“陛下死前用膳的时候,皇后在场吗?”
“在,陛下那时就有些不舒服,要皇后陪着吃饭的。”
“那......陛下和皇后那时没有争执吗?”
“这个倒是没有,皇后把我们遣开了一点点喂的皇上呢。”
秦舟和姜文瑜对视一眼,姜文瑜抢先问:“那陛下有什么反应吗?”
侍女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好一会才答道:“没有。”
看来还是得使些法子逼一逼,秦舟走到一旁,拿起了被火燎得发红的烙铁,对着她比划了两下。
侍女一下子被近在咫尺的温度惊得回了神,眼里也有了些神采,她努力回忆着已经说了个滚瓜烂熟的细节,挣扎着不想再受到非人的折磨。
“对了,我当时还在想,为什么皇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算是不舒服,也该有点动静吧。”
秦舟皱眉:“莫非,陛下之前就被害死了?”
已经过了晚饭的时候了,官员们却又被挨家挨户的被通知了召回宫里。
秦舟他们带着一群侍卫,已经在先帝的灵柩前等候多时了。
官员们面面相觑:“姜大人这是何意?”
姜文瑜冷哼一声:“缉拿谋害皇上的凶手!”
众人皆惊,姜文瑜丢出他找到的最后的证据:“这是先帝临死前睡过的枕头,上面有很深的咬痕。先帝,是被皇后害死的。”
秦舟在后面撸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对向他投来目光的无我笑笑:“国师,我可没这么大的胆子,你看,这枕头还是我跑遍宫里重新找回来的呢。”
而皇后却好像应了姜文瑜的话似的,迟迟没有出现,他们只好自己移步去后宫。
当一群侍卫闯进殿时,殿里除了皇后已经没有人在,她的心腹都已被散走了。只留她一个,在空旷的殿内对着铜镜贴着她的鬓花。
她添好了脸上最后一笔粉黛,整理了一下衣袍,确定没有一丝褶皱后,她扬起头,一切似乎都重回了几十年前她嫁入宫中那一天,依旧庄重,依旧万众瞩目。她的眼里不再带一丝留念:“走吧。”
可是当她走过二皇子身边时,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心中的恨意翻滚着,再端不住平日高傲的架子,留下了怨毒的话语:“你害我儿,害我母子俩。看着吧,陈懿,就算你能坐上那个位置,你以后也会后悔的。”
谋害天子,本应诛九族,但念在燕将军是其兄长,其子为太子的份上,免去这一罚。但姝芸皇后本人,却依旧要斩首,首级挂在城门前以示警慑。太子重立为二皇子,再免去燕云流镇国上将军一职。
满城的缟素所悼念的,确实不止一人。
☆、第 23 章
二皇子陈懿,不,现在要称他太子了。他领着陈宸,缓步行在宫殿,路过的侍从大臣都纷纷向他行礼。他的眉眼都随了母亲青苑娘娘,像是精心雕琢的璞玉,还端得一副朗月清风般的温和气质,恰好又是他春风得意的时候,整个人愈发赏心悦目。加上身着讲究又金贵的衣袍,好似从画中出来的人。
但他此行去的方向却是相较宫里其他地方更加清冷的一个寝殿。
“哥哥,我们去吗?”三皇子陈宸明显有些害怕,少年的漆黑的眸子里连光都黯淡了不少。
陈懿闻言敲敲他的脑袋,“那是皇兄,去探望的。不怕,不是有你二皇兄在吗?还有,我说过在外面要好好叫我的吧?今日还好都是跟的些心腹,要是万一被其他人不小心听了去参个一本,怕是要对我们两人一起责骂了。”
“知道啦知道啦。”陈宸摸着脑袋撇着嘴,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唇红齿白的少年做出这个动作总无端叫人心软。
“三皇子年纪小,活泼些也无甚大事,况且还有二皇子您在旁提点,就莫要这么严苛了。”一直低着头的侍从突然帮着三皇子说了说好话。
陈懿倒是平易近人的很,都这样了也没露出被冒犯的生气样子,看来平日里他们之间就是这么相处的。他摇摇头道:“你们再这样惯着三皇子他可得翻天,本来就心思单纯,不管着些可别被奸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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