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师,我阿姐托人给我带了折子来,让我多处理几个也许父皇见着高兴了就把我放出去了。我见着您念佛似乎跟着都要沉静些,您不嫌烦的话我在您这来办?”
无我才点头没一会,就见他高高兴兴抱来了一摞折子,放在自己平时抄经用的桌上,占去了半边位置。
然后顺着他的目光冲他笑笑,盘腿坐着就认真批阅起来。
无我在诵经的空隙偶尔抬起头看他一眼,就看见少年投入地盯着折子。他似乎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眉头微微拧起,毛笔被捏在手里,悬在空中比划着什么,偶尔还会无意识的咬住另一端,白色的贝齿从红润的唇间露出来,被衬得格外显眼。光从窗格里射进来,投在他身上,让他的皮肤显得愈发白皙温暖,整个人似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
当秦舟从思路里回过神来时,看窗外太阳已经西斜了。今日居然和无我互不相扰地认真工作了一下午,虽然没把抱来的折子处理完,但也成果喜人。
他当即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同无我告了别,回去给阿姐汇报情况了。
无我目送秦舟出了房间之后,发现秦舟忘记带走他的毛笔了。他过去把毛笔拿起来,看见笔身上还留得有几个凹凸不平的牙印。
当秦舟第二天再去的时候,他看见了被无我挂在整整齐齐的笔架上的自己的笔,他随手过去拿了又用起来,嘴里还道:“我就说回去半天找不到呢,果然是落在上师这里了,还劳上师帮我收着。”
无我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劳烦,下次殿下莫要丢三落四了。”
秦舟听着无我的话胡乱点点头,看着他把经书收好,位置都腾给了自己。而他一回生二回熟,也不别扭了,直接把折子放下摆了一桌。得亏无我有心了,看出了他的拘谨,无声地表示他其实并不在意。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放得太开的原故,或者秦舟根本就是个没有恒心的人,这次才不到半柱香时间,秦舟就静不下来了,觉得周围一切都在干扰他。他不自觉的咬起了笔。
“嘶——”下一刻,秦舟的脸便皱成了一团,实在忍不住打断了无我,“好苦,这是什么啊?”
无我无奈被打断了诵经,抬起眼看他:“看殿下总会咬笔头,这笔杆上涂得有生漆。为了避免殿下过敏,贫僧擅自在清洗之后给您涂了一层草药,改改您咬笔的毛病。”
秦舟无言以对,半晌才憋出一句:“又劳上师费心了……”
他腌答答趴在桌上,仿佛了无生趣。
无我偷空用余光看他两眼,在他注意之前马上又正色诵着经。
秦舟逃避似的趴了一会儿,贼兮兮地露出了两只眼睛,也偷偷瞄着无我。
他又仔仔细细端详了无我好一会儿,确定他是在认真闭着眼诵经,就慢慢把目标锁定在了他亮锃锃的头上。
秦舟蹑手蹑脚地挪了过去,屏住呼吸,举起了双手——
然后实实落在无我头上,狠狠摸了两把。还伴着一声大喊:“叫你欺负小爷!”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天翻地覆,秦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出手极快的无我压在了身下。
他愣愣看着无我,无我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着,拧着秦舟胳膊的手上使了一把劲儿。
“疼疼疼——上师我错了我错了你松手!无我!秃驴!松手啊啊啊!”
秦舟发出一阵刺耳的叫声,疼的差点涕泗齐下。
最后无我终于因为秦舟发狠似的咬在他手上松开了手,秦舟立刻退出了几丈远,心有余悸地揉揉自己的胳膊,又看看僧人此时难得沉下来的脸色。
“上师?上师?无我?生气了?”他还不怕死的想重新凑过去,不料被无我避开了。
只见他冷声道:“只怕贫僧这寒舍是容不下殿下了,还请殿下莫要再来了。”
秦舟看这次是真把人惹火了,赶紧默默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灰头土脸退了出去。
这样过了一天,又到了秦舟平日该来无我的僧舍里处理政务的时候。无我照常收拾好了东西才想起来他昨天所说的话,料想到秦舟应是不会再来了,他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已经结痂的见了肉的牙印,叹了口气。
不曾想门外竟传来了叩门声。
“上师?无我上师?你在吗?还在生我气吗?我错啦。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你开开门好不好?”少年的影子投在门上,他明明可以直接推门进来,却规规矩矩在门外等着主人应允,连影子都带着一股可怜兮兮的意味。
无我没有理他,开始做起日常的课业。
秦舟叫了一会儿见屋里始终没人应答,也不出声了,就安安静静在门外守着。
可无我倒是静不下心了,数错好几次念珠之后。他皱了皱眉,却还是念了句真言,停了下来。
他看着门外的影子许久,终于起身,走过去开了门。
就看见秦舟倚在门边,怀里抱着个用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表情有点傻的望着天出神,半晌才反应过来无我开门了。
他转过头对无我讨好笑起来,弯着眼角,“无我上师,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说着他解开怀里的包裹,把保存完好的经书递出去:“你看,这是我去藏经阁里求那老师父得来的经书,看你抄的那本后面似乎是缺页了。我这样陪礼道歉,你觉得有诚意了吗?”
无我低头看着经书,似乎是笑了一下,才把书给收好了。对着他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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