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早说!”尹经业自问是按着事情的轻重缓急,一件件飞速交代,他已经四十多岁,虽然是异能者,却一直从事文职工作,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吓得面如土色,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我、我都说完了。”
左宁拦下白恺年,喝道:“小白!别冲动。”白恺年一直对秦凝十分尊重,把她当亲姐姐一样看待,秦凝也是拿白恺年当弟弟,在末世之初,就一直格外照顾白恺年,即使知道他的秘密,也没有把他当做异类。
从白恺年手里“死里逃生”的尹经业依旧惊魂未定,可听到左宁的命令之后还是迅速做出反应——调动人马,进山!
有了左宁等等几个自然系异能者坐镇,尹经业也好,全城的幸存者也好,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有了着落。红帽子们心里有了底气,气势也跟着高涨起来。
人马以最快速度召集齐全,无论是红帽子,还是普通老百姓,所有愿意参加的异能者全部在短时间于广场报到,左宁把具体也要求传达下去,人员选拔很便快敲定了。
这一队人大概有四五百之多,绝大多数是五阶以上的异能者,甚至还有些四阶的执意不愿离开队伍,这一次,这些人不止是为了自身和金瓯城未来的安危,许多人眼里都带着仇恨。
金瓯城内很多普通人都是异能者的家眷,这些人的爱人和家人,很多都在这一次鳞木的突然爆发中遭了殃,不用左宁多做动员,也升起了与鳞木森林一决雌雄的决心。
只是鳞木森林愈发强大,散发出的“异能浓度”越来越高,异能者受到的影响也跟着越大,抛去落入鳞木“幻境”的隐忧,单单被催动体内异能,导致被迫迅速进阶而带来的爆体而亡的可能性,就足以让毁掉很大一部分战力。
这些异能者不是不害怕,只是现在情势危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而在出发前夕,楚惜当着所有人的面,拿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这些人一开始不明所以,可很快就反应过来,楚惜的血,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物,说不定就是救命的稻草,异能者们万万没想到,当初涂老大不惜派重兵围剿,逼得人家躲到山洞里住了半个月也没得手,这么珍贵的东西,居然就这么无偿地分给了他们。
楚惜的自愈能力极强,只片刻功夫,那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可血量远远不够,他咬咬牙,又一次割破了手腕,锋利的刀刃划开皮肤的瞬间,连最勇敢的异能者看着都忍不住牙酸。
可楚惜却一连割了四五刀,才停了手,要知道,楚惜平时最怕疼,破了点口子也要龇牙咧嘴半天的,左宁看得心疼不已,恨不得当场就把刀子夺走,可他知道不能这么做,只能强忍着心疼,稳稳地端着海碗,不敢浪费一滴。
这一大碗血放完之后,楚惜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却咬着牙没有发出哪怕一字的痛呼,左宁不肯假手于人,亲自用水稀释,分发给每个出征的异能者。
没有人纠结为什么要用水稀释,这原本就不是别人的义务,再看楚惜割腕时闷声忍疼的痛苦表情,心里剩下的愈发只是感激。
唯有扬起脖子喝干了杯中血水,左宁大声道:“各位,你们都是金瓯城的佼佼者,现在,为了你们的亲人、为了金瓯城、为了人类、更为了你们自己……”
再看楚惜,连之前割腕时候的一点隐忍也消失不见,白~皙的手腕上倒是留着一点殷~红的血,浅淡的琥珀色眸子里却是带着点视死如归的悍勇。
楚惜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是少年人特有的稚~嫩模样,这样的人物,再配上这样的表情,居然并不违和,也更加激发起这些人的斗志,连个少年人都这样殒身不逊,何况他们?
左宁短暂的演讲恰到好处地停止,大喝一声:“出发!”众人的豪情被激发出来,将喝得干干净净的大碗重重摔在地上,声振林樾:“出发!”
再上居绛山,情形与第一次大不相同,山体附近已经没有了绿色植物的影子,全部都是血红色一片,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入目是一望无际的红,耳中是婴孩的凄厉啼哭声,如坠地狱,那红色的鳞木如业火般试图将人类文明燃烧殆尽。
左宁问随行的异能者:“单城主带的队伍是从哪里进山的?”回答楚惜的是从前带过的一百个先锋之一,“这一带的路线是我们提供给单城主的,按着地图应该是那条路。”
左宁点头:“我们也沿着那条路走。”随后吩咐:“所有人,只要感觉到身体、精神,或者见到的场景有不对的地方,马上报告!”有了从前的经验,左宁担心进山之后,又有人中了鳞木的幻境。
可直到现在也没有异能者中招的情形出现,那便只有一个可能——至少秦凝没事。
她是精神力异能者,能够干扰鳞木制造出来的幻境,既然单驰也带了一队人马先进入鳞木森林,那么就意味着鳞木也会对他们之中异能等级比较低的异能者进行致幻攻击,而秦凝自然会出手应对。
沿着路线,几人从指定位置上山,这里不似从前的太平,不断有奇怪的生物从脚下冒出来,试图攻击这一队异能者,“这他妈是从树里冒出来的!”有人大声喊,“杀不光!”
“那就砍树!”开口的是一路跟着楚惜等人往返萨那城的纳十二,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一行人刚刚进入鳞木森林不久,就受到不间断的攻击,受伤不轻。
“怎么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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