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次,我是大哥,快醒醒!”荣初压抑住心头的狂喜,焦急的拍打着他的脸,连声叫唤着。阿次费力的睁开眼,前面仿佛是一团白雾,大哥的脸在雾中若隐若现,看不分明。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挣扎着想要伸手去触摸,身体却一动也动不了。
“大、哥……”他轻轻呢喃了一声,又重新昏了过去。这两个字虚弱得如同气音,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振奋不已。荣初把人紧紧揽到怀里,喜极而泣:“阿次,大哥在,大哥一直都陪着你……”
阿次的伤势沉重,需要立即施救,荣初带着人火急火燎的赶回了沈宅,只留下了阿四和几个弟兄收拾茶室的狼藉。
现在的沈宅就如同一座小型的私人医院,既方便治疗,又是最安全的地方。手术室很快就准备好,阿次浑身湿漉漉的躺在了手术台上,荣初和夏跃春一左一右帮他处理着伤口。
“腹部伤口撕裂,手臂刀伤深可见骨,子弹擦伤胳膊和膝盖,内伤有复发的迹象,被湖水浸泡后,体温和血压都过低,需要立即输血和手术。”夏跃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理智冷静,显示他是个极合格且专业的医者。
“好,你主刀,我配合。”荣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夏跃春看了看他苍白的脸色,心里有些不忍:“医者不医亲,阿初,你不必每次都这样为难自己,交给我吧。”荣初摇摇头,脸上露出了痛苦却坚持的神色。这样的荣初让夏跃春感到心疼,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一次又一次去直面爱人的生死。他轻轻叹了口气,便立即投入到了紧张的手术中。
荣初亲手处理着阿次身上的每一处伤口,用尽全力的压抑自己,他知道他没有出错的机会,也没有恐惧的资格,只要一个不小心,亲手断送的,就会是阿次的性命。他真切的体会到,眼前这个人已经融入到了他的生命,渗进了血液和骨髓。他可以肯定,如果这人死了,那他,也一定会死。
这一场手术漫长而艰难,因着阿次脆弱的体质和微弱的呼吸。一个稍大的动作都要格外的小心,以免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终于得以完成。
四少几乎立即就冲了进来,急声问道:“怎么样?脱离危险了吗?”心知荣初身心都已经极度疲惫,夏跃春立即答道:“没有致命伤,手术很成功,伤口都已经缝合。但阿次的体质不比常人,又在水里浸泡了那么久,根据上次的经验来看,感染的可能性非常大。”
四少心里一紧:“有办法吗?”夏跃春摇了摇头:“上次全靠你和信之从东北带来的药才救了他的命。这次时间太紧,即便现在就让人送过来,恐怕也赶不及。”一想起即将要面对的状况,夏跃春就十分担忧和沮丧。
四少却反而神色一松:“我接到消息时便料到会有人受伤,离开天津前就已经让人通知信之带药过来,估计过两天就能到。”
原本一直瘫软在墙角的荣初闻言后立即站了起来,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太好了,如果是这样,阿次挺过去的机会就大了!”
两天的日子虽然不长却十分难熬,各种并发症不出意料的出现在了阿次身上,伤口感染、高烧不退、肺炎复发,伤病来势汹汹,仿佛要将本就虚弱不堪的人直接拖到地狱里去。由于有了盼头,荣初和夏跃春并不绝望,拼尽了一身的医术,竭尽全力的延续着阿次的性命。只要撑过这两日,信之就能把药带来,阿次就有救了。
两天后,四少终于将人从东北盼了过来,但来的却不是程信之。
“沛林,这几天有没有想我?”一名女子在几个士兵的拥簇下走了过来。她身材高挑,一头短发利落清爽,简单的衬衣西裤,显得人精神又自信。
“你怎么来了,信之呢?”四少并没有看她,只是紧张的向后望着,恨不能把人给望出来。程谨之见状展颜一笑道:“这么着急干嘛?你突然就走了,我不放心想来看看,怎么,不欢迎啊?”“谨之,别开玩笑了,十万火急等信之救命,快告诉我他在哪?”
“我为了你从东北赶过来,你就这么不闻不问啊?”程谨之眼里浮起了一丝嫉妒的神色,随即语气也变得尖酸起来:“我倒是想看看是谁这么好本事,能让堂堂的慕容四少着急上火!”
“谨之,我没空跟你开玩笑,信之在哪?”四少脸上一片焦灼,显然伤的那人在他心里位置极为重要,难怪他一再推拒和自己的婚事!程谨之按捺住心里的怒意,不满道:“你不用等了,我哥不会来。你的口信被我拦截了,他去了军中根本不知情。”
信之是阿次唯一的希望,他不来,阿次就死定了!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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