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眨眼她又被“扣押”了,接她的车直接开到某新锐报编辑部,塞给她一只盒饭,不写出能令老总点头的大稿,休想走人!
至于此类新闻必不可少的配照,昨天乔若茜给杜慎行的纸条,写了必须将凶杀案现场照片送几张到这家报社。再加死者出过书,出版社就在广南市,买书号出的书出版社也有留底,书已通过关系拿到手,那么多靓照,任用。
报纸要的“大稿”伸缩性强,从千来字到占据整版的三千来字,如果列入特大新闻,拿两个版面出来做也有可能。
乔若茜没问到底要多少字,她呆在局子里过的略惨,没睡好。当下三两口扒完饭,往桌上一趴,打盹个把小时才奋起,牙不刷脸不洗挥笔疾书,一写便是五千字。标题没管,编稿、做标题等本是编辑的活,为免被抓差,她翻着白眼声明自己随时会晕倒,必须在编辑部沙发上死睡一觉。
老总很满意,某记者不主动开口,他一定会挑刺挑个没完,这号角色提前放出去,还能保证独家新闻?嗯,电话也不能让她碰,交待下去盯牢,明早再释放。
如此这般,乔若茜再次见到李晓蔓是第二天上午,地点在李晓蔓的住房。
前天李晓蔓按乔若茜的交待给了杜慎行东西后便回家,警察没找她,因为张富姐所住小区的保安不清楚她住在哪儿。到案犯落网,警察更不需要找一个被凶案吓跑的小保姆。
两个姑娘都不知道案犯已经落网,李晓蔓一张脸憔悴失神。
乔若茜宽慰地揽住她的肩,又牵起她的手——前天匆匆牵过一次,感觉不大对劲,再一次牵起细看,这双手不只是粗糙,从突出的骨节可判断从小干体力活。而阿蔓是小学四年级到张家的,如果从那时开始不干重活,手能养回来,可见在张老师身边时也是苦力一枚。
她禁不住生出异样的怜惜,然后把自己吓一跳——不会真的是蕾丝吧?世上比阿蔓可怜的比比皆是,怎么独独怜惜长着俏脸蛋的小保姆?呸呸呸,这是因为阿蔓乖巧招人怜,房东太太都说阿蔓是好妹崽,难道人家也是蕾丝?
某记者安慰好自己,进而检讨自己的怜惜超廉价:如果不是采访包拉在李晓蔓处,她来的不会这么快。原因嘛,美女作家身亡的新闻能写的有限,又不是歌星影星。而杂志会感兴趣的富姐八卦稿,可供从旁采访的对象比比皆是,应该先去逮那些有知名度的。
她难得地满心愧疚,前天说雇李晓蔓做助理,不过是随口许诺,目的是激励人家全力送胶卷。记者要什么助理?她需要的是搭档。所以此前她的打算是“雇”上个把月,即给李晓蔓一点钱,再介绍小姑娘去当保姆,这年头不缺没有老人帮带孩子的小家庭。
这会她也不打算改变主意,却有点心虚,暗衬有个把月时间,费点心思找一个好人家。
只是好雇主不容易找到,阿蔓太漂亮,女主人会觉得不安全,把小保姆往床上拖的男主人可不鲜见。要么介绍阿蔓去私家菜馆打杂?只要不签合同,没人管到没到法定工作年龄。但那种地方也不安全,就算老板是同,还有客人呢,长得太漂亮就是麻烦!
她这头思维发散,李晓蔓只关注一件事,茫然喃喃:“死的竟是张姐,会是谁干的?”
阿蔓的小破房没电视机,前天又累又受惊,一觉睡到次日过午,胡乱做了点东西垫肚,看蔬菜没有了,下楼去买,这才从报纸上看到消息。她不知道乔若茜的bp机号,新雇主又吩咐了她不能对杜慎行说什么,于是独自闷到今天,总算有人说说话。
乔若茜陪着叹气,诚挚沉痛道:“难过就哭出来,别硬忍。阿龙还不懂事,会为她伤心的也只有你了。”——不小心又进入套话状态,她用脚指头也能感觉出李晓蔓与张富姐的关系不大和谐,奈何小姑娘嘴巴挺紧。她恨不能对临时助理进行一通“记者素质”教育,想想还是省了,不吃这碗饭,保持原样为上。如今像阿蔓这种不骂刻薄雇主的可不多,到哪儿都能在新雇主跟前加分。
李晓蔓背转身做抹泪状,其实她只是意外,伤心丁点没有,对张姐,她恨还差不多!
气死张老师并不是那个畜牲前夫,张老师又不是没有娘家,相反,张老师的娘家在小县城还很强势,那畜牲顶多闹闹,奈何不了张老师。张老师是被自己搏命生下、一手拉扯大的女儿气死的!
她永远忘不了前年盛夏七月九号,在南方工作的张姐突然抱着一个婴儿回家,说是她未婚生的,要张老师帮带。张老师问孩子爸是谁,张姐竟说母亲正经嫁了个男人又如何,一世人都是窝囊废,没资格管她的事。张老师羞悲交织心脏病发作,就这么撒手去了。
如果张老师没被气死,她虽然上不了高中,可以上护校。省护校在县城有个分校,分校长是张老师二嫂的妹妹,她中考又考的挺好,说好可以走读,不耽搁照顾张老师。
就因为张姐,全泡汤了!她还得落力讨好张姐,以求帮着带小孩,不然她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去哪儿找工作?她跟着张老师时有学上、没工资。两手空空的她,张家顶多帮她买张车票回乡下老家,等着她的是像货物一样卖给一个男人换彩礼。
她不是天真女孩,很清楚不能在现任雇主面前流露对前雇主的仇恨,为免被乔若茜看出端倪,语带哭腔道:“张姐一个人,恐怕连收尸的都没有。我想去找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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