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真是一语见地,我就是一只专门捕杀你这只小绵羊的大尾巴狼。”
旁边传来一声极为郁闷的发问:“你们这在说什么呢,我咋听不懂呢?”
何牧掐着腰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
何宵走过去拍拍他,叹了口气,解释道:“我跟承殷现在如临大敌啊,他们家发现我们的事了。”
原以为何牧听了会陪着一起担忧,没想到他合掌一拍,乐呵呵地说:“这挺好啊!”,典型得兴灾乐祸。
承殷作势要打他,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家伙,有你这么看热闹的吗!”
何牧一本正经地说:“我还想让爸妈发现我跟井泽的事呢,可惜他们老人家在国外看不到。你们这可省事了,不用想着怎么措词开口摊牌,直接予以重击,日后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反正这一步早晚都要来,早死早超生!”
经何牧这么一解释,俩人顿觉豁然。
不过承殷还是一脸愁容:“我觉得我爸妈太狠心,啥也不听就把我往外赶,我奶当时都哭了,老泪纵横的,全家人我最不敢面对的就是她,还有我弟,跟在屁股后面一个劲儿喊我别走,听得我都不忍心。虽然横竖都是死,可这死法太壮烈了。大叔,你说咱什么时候才能超生?”
何宵拦住承殷的肩,安慰他:“别担心,有我在,就算没发超生,我也陪你做一对儿苦命鸳鸯。”
何牧看着俩人,没由来得一抖打着冷颤:“你俩腻歪了吧,战争这才刚打响,以后的日子还长呢,别在这里说得跟2012似的。”
承殷瞪他一眼:“闭嘴!你家井泽呢?怎么放你出来随便乱吠?”
兴灾乐祸的人这下终于蔫了,何宵赶紧告诉承殷:“小两口过得太幸福了,没事儿就吵了架来玩,想必两人现在都心情舒畅,要不何牧他怎么会这么有闲情看咱们的热闹。”
何牧知道现在没了伴儿,这俩人肯定会合起伙来欺负他,于是他也不还嘴不辩解,赶忙一溜儿烟跑回房间里去了。
剩下两天里,何牧没少被这俩人弄得心烦意乱。何宵为了讨回前些天被何牧炫耀般的甜蜜折腾出的一肚子窝囊气逮着承殷就亲热完全不把何牧当人,抗议几次无效后,何牧才终于明白这老狐狸报复他呢。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何牧忍无可忍地拍拍屁股找井泽去了,把二人世界留给了他们耍。
承殷因为被家里赶出来的事情一直提不起精神来,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偏偏在这么个日子闹出事来。何宵寻思着带承殷去哪里散散心,正巧去给刘献拜年的时候听他说起市政府旁边的清风公园在闹花灯,从初三一直持续到十五。
回家和承殷说起要一起去看花灯,他也没有异议,于是吃过晚饭,便驱车来到了清风公园。
由于是冬天的缘故,天黑的特别早,不过才六点半的样子,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公园门前的马路两侧停满了车子,何宵迫不得已找了离公园很远的一块空地停下车,然后俩人紧靠着徒步往公园走去。
远远的就能看到明晃晃的一片,花灯被扎成了各式各样的形态,还取了好听的名字,像是双龙戏珠,云裳揽月等等。为了吸引小孩子的注意,还做了一系列的寓言故事动态花灯,配上一边牌子上的讲解,寓教于乐。
“这么多人哦。”承殷扁着嘴说。
何宵说:“人多才热闹嘛,看那边的湖上,还漂着一个呢。”
承殷朝着湖面望去,一只巨大的纸扎轮船浮在水面上,船体是通透的橙黄亮光,船头站着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纸人,手还在来回地挥舞。
承殷指着那个纸人对何宵说:“大叔,你看那个人像你不?”
正巧何宵今天穿了件灰色外套,他瞥了一眼纸人抗议道:“哪里像我了,它的眼睛只有两条线而已,我可比它帅多了!”
“你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真的只有两条线啊。”
“我那叫什么,那叫眉开眼笑,再瞧那纸人,画上两条线唬弄人,明显得是在偷工减料,多画两只眼睛又不会累死人。”何宵就跟领导视察似的,把人家花灯猛批一顿。
承殷抿着嘴轻笑,然后扭身朝旁边的花灯走去,何宵跟在后面还不停嘴:“你说我不帅吗?再怎么也比那么个假人好看吧,那么丑的纸人摆在那儿吓坏了孩子怎么办,就算吓不坏孩子,吓到了猫猫狗狗也不好吧……”
承殷一直笑着不说话,故作饶有兴趣地去看灯,心里骂他就是唐僧转世。
清风公园虽然不大,可是这些花灯密密匝匝地摆下来,想要都看一遍,起码也要花上一个多小时。看到后面,承殷冻得直吸鼻子,何宵也没好到哪去,天上还开始飘起小雪,落在地面迅速化开,形成积水,公园的地面有些地方是用大理石铺成的,沾了水脚下直打滑。
何宵看看天,拍拍承殷的脸:“冷不?下雪了,我们就先回去吧,改天再带你来看。”
承殷点点头,挽住何宵的胳膊,小心地迈着步子往公园门口走。
待他们走到一个卖萤光棒的小摊前面,承殷停到一声熟悉的童音:“妈妈,给我买这个!”
承殷一惊,是丁丁!
一家老小除了承殷全挤在小摊前面给丁丁挑选萤光棒的颜色,气氛融洽,其乐融融,若在外人看来,谁也猜不出前不久家里刚出了一件荒唐事。
承殷看到家人,心里便开始难受,鼻子一酸,一行泪落了下来。
何宵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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