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令人眩晕。
一个女子出现了,她浑身□□着,丰满的□□上松松地围着一条红丝带,显出一种禁欲般的□□,如同乔治奥威尔在《一九八四》里描绘的那个围着猩红色腰带的女子。她们的出现往往置于冷静和理性的背景之下,却暗中迎合人性最深处的欲求。
然而,肖梧看着她近乎神谕的面孔,却并未产生什么冲动。那女子涂着上好口红的嘴唇轻轻说了些什么,肖梧知道他听到了,但他记不住那些话。
一阵颠簸,他的头猛然撞到窗玻璃,将他从梦中惊醒。
他面前的双人座位上,两个情侣正耳鬓厮磨着,俨然毫不在乎肖梧的目光。他们柔情蜜意的样子让肖梧觉得尴尬,又觉得有趣。两人觉察到肖梧的注视,男的不友善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啊?
好吧好吧,肖梧心想,我这就走。
他拎起琴盒,在下一站到站的时候下了公交。
寒冷和水汽又扑面而来,降雨趋于持续稳定。
所幸这站离住所不远,肖梧转了几个街区后就到了。当他看到巷口一家人熟悉的灯光时,他浑身已经淋得湿透,但他没工夫管这个。他冲进住所,没顾得上脱鞋,就把吉他从琴盒里拿出来。琴盒表面已经湿了一层,但吉他还保持着干燥。肖梧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瘫倒在床上,卫衣和裤子都已经湿透,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他想忘掉身上的黏腻感,睡他妈个天昏地暗。但理智告诉他,你得现在脱掉衣服,把它们晾着,不然你会得感冒,如果发展成肺炎,你他妈可没钱去医院。
肖梧斗争了几分钟,最后屈服了。当他把衣服脱掉洗干净晾着后,已经很晚了,他的疲劳这么一折腾后,一扫而空。
他点着一根烟,坐在黑夜里抽起来,烟头和他的呼吸一起起伏。这会儿他感到完全的放空。他觉得自己应该写首歌,但不知道该从哪儿下笔,一种情感充溢在他胸腔里,却缺乏奔涌而出的路径。最终他放弃挣扎,让虚空引导着自己的思维,飘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
☆、五
? 五
叩叩叩。
门外有人敲门。
肖梧从床上爬起来,脑袋晕乎乎的,四肢好像不属于自己。
他打开门,门口没人,肖梧惊出一身冷汗。当他准备关门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脚边响起。
“大哥哥,我妈妈让我来找你收钱。”
这是个小孩的声音,肖梧低头一看,一个小男孩站在门边,埋在棉袄里,仰着巴掌大的小脸望着他,鼻尖冻得通红。小孩吸溜着鼻涕,有点紧张。
“啊?”肖梧没反应过来,“什么钱?”
“这——这个月的房租。”小孩吸了吸鼻涕。
“你……你是张房东儿子?”
小孩点点头,扳着指头:“一、二、三、四,这个!”他伸出四根手指朝肖梧晃了晃,“妈妈要我收这么多钱!”
四千?!肖梧大惊,“租金涨了?”
“唔……个、十、百、百……千!这么多!”小孩又晃晃手指。
哦……原来是一千,肖梧舒了口气,但眼下他可没这么多钱。
他跟小孩打商量:“那个,过几周我给你钱成不?哥哥现在资金有点儿紧张。”
“不行!”小孩奶声奶气地说,语气坚决,“如果我没拿到钱,妈妈就不让我看动画片!”
唉,肖梧搔搔头,决定缓兵为先,“你先进来吧,外面太冷了。”
小孩有些迟疑地进了屋子,一进去就吃惊地望着贴满乐队海报的墙壁,鼻涕流到嘴上了都没发现。
肖梧给小孩开了瓶橙汁,小孩抱着橙汁坐在地毯上,神色有些不安。房东这一出真妙绝了,肖梧想,叫一小孩来收房租,搞得自己都没法拒绝。小孩和他大眼瞪小眼,忽然鼻子一皱,肖梧暗道不好,只见小孩已经哭了起来。
小孩可能被他的严肃给吓着了,哭得很伤心。
肖梧有点手足无措,他四处寻找能逗小孩开心的东西,忽然他看到放在墙边的吉他。
“诶诶,别哭,我给你弹琴行吗?”肖梧抱起吉他,有些犯怵。小孩的注意力被吉他转移了,哭声戛然而止。
“你想听什么?”肖梧“和气”地问他。
小孩呆呆看着他,还不停抽噎着。
肖梧绞尽脑汁也没想起什么儿童金曲,他眼瞅着小孩又要开哭,只好扯开嗓子唱:
那天是你用一块儿红布,蒙住了双眼也蒙住了天
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小孩不哭了,肖梧偷瞄着他,小孩破涕为笑,清鼻涕糊了一脸,拍着手咯咯笑起来。
肖梧把表情做得更夸张了,不时朝小孩挤眉弄眼。小孩笑得更欢了。
一曲终了,小孩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肖梧,这让他觉得很受用。
“大哥哥大哥哥!让我弹一弹!”小孩伸着短胳膊要摸吉他,肖梧大方地把琴给了他。小孩太小了,只能把吉他当琵琶弹,他一手拍着琴品,一手乱拨着弦,显出天真的笨拙。尽管声音嘈杂不堪不成曲调,他倒自得其乐。
肖梧被小孩的憨态逗得乐不可支,笑瘫在地毯上。
小孩的精力太旺盛了,像颗小太阳。吉他玩累了,他就要肖梧弹给他听,一会又揪着肖梧的小辫儿要看看它是不是真的,肖梧的头皮被他揪得发疼。玩厌了小辫,他指着cd架要肖梧给他放cd。
肖梧给他挑了张轻一点的乡村,过了会肖梧纳闷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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