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了,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的冰天雪地里,你穿着色彩斑斓花里胡哨的宽大衣服,嬉笑着和一群人在雪地里跳舞。你身上鲜亮的颜色灼伤了我的眼睛。
每次在地铁站看到你,我都希望你小子哪天抽风了会看在我们同校的份上找我说话,谁知道你总是瞪我。我想也好,起码你也算了正式注意到我了。
你又知道吗?那天你说要揍我的时候,我还兴奋地认为这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给我一个陪在你身边的机会。那时候我就决定了绝对不能错失良机。
原来我错了……我以为看着你快乐就够了。其实你的幸福一直在我手里。
你小子自以为坚强不屈,其实根本不可靠……你为什么那么希望我离开你?无论怎样,抓住机会了,我就不会再放手了。我不放手!
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时间静止了。我甚至能看到悬浮在阳光里的尘埃,颗颗粒粒,沉沉浮浮。
杨满边说边拥紧了我,他激动的气息喷在我的后颈,引起阵阵心悸。我感受到的是他身上熟悉的温暖,和同样心脏激烈的跳动。
这声音,是怎样动听。
突然间我大吼着挣扎着,踢了他一脚。这一脚像是踏碎了卡动时间的齿轮,时间又开始流淌了,窗外广播里的声音开始张牙舞爪喧嚣吵嚷起来。
杨满瞪大眼睛看着我,突如其来的吃惊笼罩了他的脸。但是仍然把我禁锢在他的怀抱之中。
我在他的手臂中扭动挣扎,大叫着有种单挑,你个傻b。
有什么东西也被我弄碎了。杨满眼中和芮华一样的哀怨被我弄碎了,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杨满承受着我的暴力,说:要打你就打吧,我不会再还手,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也不跟你一般见识。而且我要让你知道,你不能对我的爱视而不见。
他压住我的肩膀,突然把我压倒在地板上,背后的冰凉触感立刻让我发觉目前的处境岌岌可危。
你大爷……
我还没等骂完呢,他的唇便封住了我的。他单手牢固地卡住我的头,身体死死压住我。另一只手甚至弯起我的一条腿,拉高短裤的边缘,伸进来不断向上摸索。
不管我疯狂的踢动,双手虐待他的后背,他毅然决然将这个吻进行到底,直到我的双手无力地抱住他宽阔的背。
杨满吮吸着我的唇,兴奋的温热呼吸瞬间把我包围。
终于,我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朦胧的他。他的双眼中满是yù_wàng的色彩,伸入我短裤中的手持续着温柔的抚摩。
我义正言辞地指出,声音却背叛我的意识明显在发抖:你干什么!
他说:弓,虽,女,干。
?
我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
他说了这两个字以后,又压了过来。
咔嚓。
门锁轻轻开动的声音。
站在门口的是身披着白色被单的芮华,阳光自她身后照射进来,所以我错过了她此时精彩的表情。
我知道你们男生就喜欢打打闹闹的。她说。
芮华慢悠悠地走进来,脸上挂着局促不安的微笑。
杨满并没有和我一样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而是神色自若地站直了身体,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戏一样。他一把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坚定地看着芮华,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事情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我当时一定是吓傻了,否则不会傻呆呆地站着配合他,也不会任杨满的手在我脸上肆意游移。直到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畔回响:你怎么脸红了。
突然,我从自己的世界里被无情地拉到了现实面前。
芮华表演变脸似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包括她眼睛中那一闪既逝的痛苦,全部尽收我眼底。
她说:我真是没想到,杨满你他妈的不是东西——这辈子不想再看到你们两个,倒胃口。
说完,她咬牙切齿地瞪我,转身离开。门“嘭”的一声甩上,激起尘土飞扬。颗颗粒粒在阳光里上窜下跳。
窗子外面掠过她白色的影子,阳光下看我才终于发现她穿的是纱,而绝非毛巾。层层叠叠的白纱随着她野蛮的冲撞轻舞飞扬,多像一个洒脱帅气的逃婚新娘。但是那个飘逸的身影又蕴涵了怎样的悲伤。
傻愣了好一会儿我才把他的手狠狠从我肩膀上甩了下来。他马上凑过来,变本加厉地用双手拥紧了我。笑的像个孩子一样:佐寒,你小子是不是对我也有意思啊?
我扭过头狠狠地“呸”了一声,妄图把刚才吊在嗓子眼里的震惊也一同吐掉。随后摇头晃脑地,嘴巴里哼哼哈哈起来。脸上是惯常的灿烂无比的微笑。
对他愈来愈阴沉的脸视而不见,从em哼到周杰伦。
终于,他叹了口气。说:总有法治的了你,叫你不正经。你爱我,否则你刚才不会什么也不说。
再说,你也知道芮华是“小灵通”,哪儿的谣言她不散布啊,不到明天,估计连街上卖凉皮的大婶都知道咱俩的事了,嘿嘿嘿嘿嘿嘿……你就从了我吧……
我顿时醒悟:完了!怎么办?
杨满一脸奸计得逞的狡诈:无所谓。反正生米都煮成锅巴了,你也让我摸过了,这就是事实。让他们说去!
我干脆不理这个神经病说话,把耳机塞在耳朵里,疯疯癫癫地大声哼哼哈嘿起来。
杨满一双美丽的眸子却笑得弯成两道缝,乐的他恨不得冲出去敲锣打鼓大肆宣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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