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他的近况。我的大脑已经短路,丝毫没有注意任狄的表情。瞪大眼睛盯着门口几个小时之后,我终于因为缺乏睡眠和长时间水米不沾昏了过去,模糊中有人焦急唤我的名字,有人惊呼,是杜藤回来了吗?我拼命想睁开眼睛,却没有办法,只能呼唤他,一遍一遍。“杜藤,杜藤!”
睁开眼睛看到的,竟是涉谷、南条还有泉,环顾一周,我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没有杜藤,杜藤……”。不顾手上还插着吊针的针头,我抓住涉谷,拼命的摇晃他:“涉谷,拜托你,拜托你帮我找到杜藤好么,我一定要找到他,涉谷,涉谷我拜托你,帮我,帮我!”
南条和泉一同上来抓住我,将我压回床上,涉谷呼吸虽然混乱但还是很坚定的答应我一定会把杜藤找出来。
其实涉谷根本都没有花力气找杜藤,我很快就有了他的消息。因为,加贺组的人找上了我。那已经是我去拜祭之后一周的事了。因为我足足昏迷了四天。听说晃司接到不明电话说我很危险,又联系不到我,一急之下跑到我家,却发现我已经奄奄一息,又是那个蹩脚医生说在晚几个小时我就没救了。
从病床上爬起来,去洗一个澡,我的身体就几乎支撑不住了。看着镜子中苍白的脸,我在想这个人是不是已经死过一次;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他是否可以得到补救的机会。
回到日本,在指定的地点坐上指定的车,我被带到了一座日本旧式屋舍前。下了车,看到阳光,一路的奔波已经让我站立不稳。穿过一间一间屋子,我终于支持不住,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倒在地上,一直温暖的手拉住我。
抬起头,我看到熟悉的眼睛,我最喜欢的眼睛,杜藤心疼的看着我说:“几天不见,你为什么这么憔悴?”
是杜藤,真的是杜藤,我不管时间场合是否合适,紧紧的抱住杜藤。“对不起,拜托你,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杜藤,求求你,杜藤……”我早已丢脸的泣不成声。
抬起我的脸,吻干我的眼泪,他在我耳边承诺着:“我会一辈子守着你。”又古怪的加了一句:“只要你愿意。”
杜藤的声音突然一变,严肃而紧张,“杨,我希望你见一个人。”拉着我走进隔壁的屋子,里面是大量医学仪器,围着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人,身上插着数不清的管子。我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松开杜藤,我挣扎着走上去。我看到任狄,就像我最后一次看到他时那样温柔的,躺在那里,眼睛紧闭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就像我一样。我呆呆的,看着那个几天前还递给我手帕听我倾诉送我回家的任狄,安静地躺在床上,就像我给他治病的时候。我却从没像现在这样,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杜藤生涩的声音响起:“他离开你之后不久,就遭到狙击,等我赶到时,已经快不行了,但他还是挣扎着告诉我,你爱的人是我,他一直抓着一块手帕,”杜藤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我身边,把一块手帕递到我面前,“他说,他说这上面有你为我流的的眼泪。”
杜藤的声音后来听到我耳朵里已经越来越模糊,我只能反复听到那一句:“已经快不行了”,“已经快不行了”……,翻来覆去,无比清晰。杜藤他在说什么,那个把我拉出阴影的任狄,那个让我爱到刻骨铭心的任狄,那个我从来没有忘记的任狄,“已经快不行了”。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你不能慌,你要冷静下来呀。我紧紧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的味道。这一定有许多内幕,许多事情缠绕在一起,模糊不清,似乎一伸手就能抓住真相,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转向杜藤,“杜藤,我要你,从头到尾,讲给我听。”
13
没有赖在他怀里,这次我坐在杜藤对面,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静静看着他的眼睛。杜藤的声音有一点不稳定。
“任狄是任家不受宠的儿子,从小就被送到日本。我是被收养的孩子之一。养父母是谁现在不方便告诉你。我和任狄五岁时认识了。我把任狄带回家,他也做了我们家的养子。从此,我们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并一起接受教育了。21岁时,我们中经过筛选的几个人被派到不同地方,每个人被授予了一个任务。养父母将会根据任务完成情况决定衣钵的归属。我被派到日本,而杜藤则是要从任泉手里夺回任家。
我和任狄隔一段时间就会通过特殊方式联系。任狄回国后为了掌握情况先是继续伪装虚弱。他开始行动是以一个叫‘杨安’的保镖的丧命为契机的。那个人一直跟随任狄,又是在一次针对任狄的行动中丧生的,任狄就装作对杨安一往情深,因为打击太大而意外振作,从此一步一步掌握了任家主要权利并渐渐将任泉孤立。为了给自己留退路,任狄开始假装染上奇怪的头痛,这样就可以在适当的时机以此为借口退身。他说只要每次对某个穴位加力,就会头痛愈裂,而且这样普通仪器也差不出病因。
两年间,任狄求医无数,均未有建树。直到最后一次,误打误撞遇见你。他告诉我,他遇见一个很有趣的医生,他还说,你的眼神很特别。
我们本来很久才联系一次的,但任狄第二天就又告诉我,他看到你的眼泪,忍不住吻了你。他问我怎么办,他说他似乎心动了。
我骂他的大意,骂他遇到感情问题就变笨了。我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动感情。在日本时,任狄不像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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