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说:“不是。”是他这么大岁数穿校服这种东西…感觉有些怪。
“不是你还磨蹭什么?快!趁球场还没关灯!你不脱我帮你脱了啊!”吴邪边说边伸过手来作势要解张起灵的衬衫扣子。
张起灵只得点点头说:“我脱。”
气氛比较诡异。
吴邪举着校服站他边上看着他脱,丝毫没觉得不自在,表情反而是热切的,他脱一件,他就递一件,相当殷勤。张起灵想,别扭是别扭了点,但好歹这样有人肉衣架,能扶,还能把脱下的衬衫裤子都随手搭在“衣架”的肩膀。
换好衣服,他到洗手台的镜子前看了看,吴邪也跟过来,表情严肃地在镜子里审视他,看着看着突然做起捋胡子的动作,“嗯,经鉴定,黑灯瞎火不细看勉强能混进校园。”说完又立马换了个抓狂的表情,侧过身抓住他肩膀摇着他说:“张叔叔快把长生不老药交出来!”
然而,世事总是难料的。俩人折腾一通还没过几下手瘾,就听到不远处有人以超高分贝的粗犷大嗓门喊:“那俩同学!放学后不许无故逗留校园!你们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带着回音徘徊在空旷校园的一嗓子太有震慑力,瞬间就把他们俩都震得定在原地,只剩下篮球通、通、通在地上弹着的声音。
“操!他怎么还没走?!小哥做好准备……”吴邪五官都挤到了一起,小声说道。
“嗯?”张起灵被吴邪的紧张兮兮搞得有些紧张兮兮。
“教导主任。超凶!让他抓住就大条了!我数到三你捡球我拿包校门口集合。”
“嗯。”
“一二三!”
俩人迅速朝两个方向散开。
可是球早滚出了光亮的范围,张起灵一时看不到球在哪里,被教导主任吼住了。
“你站住!”
“啧。”
“啧什么啧!问你话呢!叫什么?哪个年级哪个班的?”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眼朝他走过来的人。要不是想找到球他早跑了。
“还有你这头发也太长了,男生不能留鬓角刘海不能过眉不知道?”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剪子,“转过来!要么报姓名明天我查你发型,要么现在我给你剪,你自己……”
张起灵没转身反而收回头,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重新放在眼睛上寻找篮球。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有什么别的声音,之后左手突然被人攥住,拽起他就跑。他一个没反应过来,差点被拽一跟头。
是吴邪。
吴邪的头发被场地灯照得有些泛黄但很有光泽。肥大的篮球背心被风吹得边缘都抖了起来。
他听到身后的“站住,不许跑!”之后就只能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两个人混乱的脚步声、紧张奔跑的沉重呼吸声。
这些都是他没有经历过的刺激。
入戏了。
紧张。
又有种逃过一劫的侥幸快感。
张起灵整颗心简直都要随着“逃跑”的节奏敲破他的胸膛。吴邪拉着他的手,跑出校门,跑出胡同,跑入老街。一直跑到一棵被圈起来保护的古槐后才停住。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吴和口袋往地上一扔,喘着粗气抬手在脸边扇风。张起灵靠着防护栏坐到地上,胳膊支在膝盖也歇着喘气,每喘一口都能闻到树上的槐花香。可能是太热了,吴邪又习惯性的扯起背心擦脸上的汗。路灯把他身上的汗水照成了闪亮的金色,一滴滴的挂在、滑过他的腰线和平坦的小腹,像一颗颗流星。张起灵仰头看着看着,就觉得不能再看下去了,赶忙别开视线,扭头去看到树上挂着的介绍牌。树龄果然上了百年。
不是所有事物都是越老越好,越老越有味道的。
比如人的身体和容貌。
张起灵呼出口气:“篮球没找到。一会回去?”
吴邪放下衣服说:“回去也没用,肯定被没收了,他不知道咱们是谁只能用球做诱饵。”
“球不要了?”张起灵点点头问。
吴邪相当豪迈的一挥胳膊,“不要了,不就一个球么!”
张起灵挑了下眉毛。
吴邪咧嘴笑笑,“嘿嘿,那是胖子的。”
“……”张起灵也笑了下。
“都8点多了小哥你饿不饿?”吴邪捡起地问道。
张起灵感受了下,点点头。吴邪不提他还不觉得,心思一直都没在这事上。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吴邪弯下腰,朝他伸出手。
不再是软软的小肉团子,而是跟他一样大的手。
张起灵看了看,伸手攥住,借着吴邪的臂力站起来。只是他一站起来,吴邪就松手了。
没了热乎乎的温度,张起灵攥紧自己的手心,“你上次说你会做饭?”
“嗯,只会做些简单的。不想老在外面吃,也不喜欢请阿姨,不自在。”吴邪已经是万事俱备只差他给个目标的状态了。
奶奶过世后,就没人给他做过饭吃。
张起灵往前面抬下下巴说:“我家在前面,你做给我吃。”
吴邪往那个方向看看说:“行啊,你别嫌难吃就行,家有菜吗?”
张起灵摇摇头,他冰箱里那些几乎都是不用烹饪的。
吴邪嘴角抽抽道:“没事,跟我来。”
原来,快餐店旁边有个地下超市,上次他没注意。
张起灵拎着菜带吴邪往公寓走。到了房间门口他问:“了?”
“啊?什么?”吴邪在等他开门,有些莫名其妙的样子。
“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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