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很快被成一栋打开了,一看里面包着的是当代《艳阳天》;大红的封面,共有上中下三册;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作者浩然。不由得醋意大发,批评王增辉说:
“王队长,你应该在政治上关心那位女知青,为什么不给她买《□□选集》,而叫她看这种没有政治意义的书?”
“成主任,你不了解情况没有发言权。”王增辉不接受成一栋的批评,反讥道:“这位女知青是我们生产队《红宝书》学习班辅导员,她自己有一套《□□选集》,后来公社和市政府又各奖给她一套。她现在共有三套《□□选集》了,留着给她儿子、孙子看也够用了,难道要我再给她买一套吗?这样岂不是太浪费了!”
成一栋被王增辉驳得无言以对,马上脸露笑容,承认自己乱批评,然后又硬着头皮坐了一会,便回自己房间去了。这一晚,成一栋又是严重失眠。
省农业学大寨会议一共召开了四天:第一天省委副书记俞德讲话;第二天各县市介绍学大寨经验;第三天进行交流和评比;第四天大会总结和先进集体、先进个人发奖。在这次省城会议上,省委副书记俞德点名王增辉发言,王增辉拿着公社播音员倩雪为他撰写的发言稿,详细介绍了九岙山村学大寨的经验,会上影响极大,他被评上了省先进劳动模范。
省委副书记俞德是一位革命老干部,中央□□复出后才派到地方上开展工作的。解放初期,他曾带着部队在九岙山村剿匪,与九岙山村的老支书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当天会议结束后,俞德叫王增辉捎去两盒果品问候老支书。
第27章 “王幽分离”
成一栋和王增辉在省委党校吃了晚饭后,才开车回乌玉市的。到了乌玉市,已是深夜十二点钟。王增辉已不能回九岙山村了,便在市政府招待所留宿。第二天早上,炊事员起床他也起床了,在食堂拿了四个面包便步行回九岙山村。天色很早,东方天际还没露出一丝晨曦,房屋、树林笼罩在一片雾霭中,四周景物一片模糊。王增辉受到省农业学大寨会议的鼓舞,对建设新山村决心更大了。他之所以起大早奔回九岙山村,一来要去检查生产队“学大寨突击队”几天来的战斗成果,二来要把“艳阳天”尽快交到幽兰的手中,让幽兰欣喜一番。他一手提着书,一手提着老支书的两盒果品,风驰电掣般的行走在田间机耕道上。接着翻越了狭山谷,距离九岙山村只有五六里路了。这时,东方才出现几缕晨曦,天色刚开始放亮,山峰和树林显得越来越清晰。突然间,大黑狗卡卡摇着尾巴出现在王增辉的面前,它见到主人回来了,兴奋异常,但挨到了主人的批评:
“卡卡,你应和你姐姐在一起,干嘛跑这么远的路来迎接我!”
大黑狗卡卡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汪汪”的叫了几声作为回答,两眼忧郁地瞧着王增辉。王增辉以为幽兰又生病了,加快脚步向着农具室奔去。他走过了大山溪木桥,站立在农具室前不由得怔呆了:农具室的外门上挂着一把锁,显然里面没住人。王增辉简直不相信这样的事实,接着在泥墙上挖了一个小孔,用眼往里张望,果然见里面只有一张空床,还放了一部分农具。
“这事可怪了,难道幽兰又生病住院了?如果真是这样,她治好病还要回来,里面也不应该放农具的呀!”
王增辉百思不解,见大黑狗卡卡眼神忧郁,估计自己去省城后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这时“学大寨突击队”的号角吹响了,“教授”第一个来到农具室取农具。他见到王增辉惊喜地说:
“队长你回来了就好,快打电话给市政府,把幽兰叫回来,否则我们‘农业学大寨突击队’散伙了!”
“幽兰她到哪里去了?” 王增辉吃惊地问。
“教授”伸出拳头,“砰”的一声打在农具室的门板上,很气愤地说:
“幽兰被叫到‘市革命样板戏文艺宣传队’去演戏了。我们‘学大寨突击队’听不到幽兰的歌声,大家干活没劲。过几天,我又要去外面世界去流荡了。”
“‘教授’你不要走,我会把幽兰叫回来的!”王增辉安慰“教授”说,“这次省委领导对农业学大寨非常重视,各方面的力量要加强,我有充足理由把幽兰叫回来。”
“教授”接着又说:
“队长,幽兰这次去演戏,她本人是很不愿意的,最大原因是市人民医院催讨她的住院费。因此可以说,她是强迫着参加市文艺宣传队的。我怀疑这中间有诈,为什么这两件事正好凑巧碰在一起?”
“当时白护士长讲,幽兰的住院费她会想办法给予报销的,难道她最后没有办成?我可去查问白护士长。”王增辉也怀疑里面有猫腻。
“教授”叹了一口气说:
“队长,你不用去查问了,白护士长被送进市精神病医院,你问清了也没用。”
这时,“学大寨突击队”的光棍社员们和周大婶都出工来了。光棍社员们见到队长王增辉,一致要求共同出钱为幽兰还清住院费,把幽兰叫回来。至此,周大婶发话了,她说:
“幽兰正因为怕大家为她还住院费,增加大家的负担,才毅然决定参加市样板戏文宣队一年,待她还清了住院费后再回到我们的九岙山村来。当时,我和老支书没有办法阻止她。”
王增辉了解情况后,劝大家不要为幽兰的事操心,仍然安心生产,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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