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不认为这一切全是巧合,比起将人安排在自家谋士的身边,他更愿意在自己身边看着,左右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你叫什么?”
“风眠。”
“右讳的眼光倒是不错,你做这种事做得很顺手。”
申弈将目光掩下,对这个害死修明全家的幕后黑手,他没有任何的好感,生怕自己露出破绽,只好尽可能地掩藏自己。
“风眠家原本是宅书屋,家道中落才不得不出来做活,所以对这些事还是十分习惯的。”
“既然如此,那你还真是一块璞玉,你还会干些什么?”
“琴艺略通一二。”
秦朗像是觉得有意思,命人抬来一把琴放在申弈面前,让他弹奏。
此人琴艺倒是不错,秦朗愈发搞不懂背后之人的心思,送来一个武力低下却粗通文墨的眼线到底有什么价值,又或许是此人的价值与右讳有关。
男子磨的墨很是均匀,泡茶的手艺也相当不错,秦朗觉得自己本身并不排斥此人,只要他别搞出什么事情就好。
第7章 七
秦朗工作到很晚,申弈不得已陪他一起熬夜,很晚才回到自己的居所,一开门就看见床铺上坐着的那人,眉眼体型都是白日那个右讳。
一开口却是熟悉的声音:“小弈,谁让你来的?”
申弈缓慢的大脑没反应过来,他只觉得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愁,竟看不清自己的心绪,只知道傻傻地盯着面前那张陌生的脸庞。
直到那人将他抱入怀中,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自己要来的。”
天色太黑,他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能听到那不正常的心跳,莫名知道修明不高兴了。
“我都那样拒绝你了,为何还要来。”
“我原以为你知道,我的喜欢从来不是建立在你的喜欢之上的,若有能力我定要将你好好绑在我的身边,若无能力我便好好跟在你的身后。”
“小弈真傻。”
申弈本想反驳,却被那人砍晕过去,他第一个念头竟不是责怪怨恨而是在意这是否是修明的关心,想来他确实是有些傻气。
修明对他是既欢喜又无奈,他何尝不懂他的心思,一旦喜欢上一人,那之后欢喜都与他相关,越是欢喜越是惧怕,惧怕这一份欢喜何时会离自己而去。
这番纠结昏迷之中的申弈是不知道的,他本来是个心思澄明的人,只在修明这件事上过于小心翼翼了,进一步怕是自己多想,退一步又舍不得。
按理说,申弈一个下人不该有多么强的守卫,只是秦朗此人一旦对人生了疑心便容不下一点差错,早早派人在周围看守。
修明很快就被人发现了,无奈只好将人放下,独自逃开。
回到自己的房里将衣服刚换下,就收到了秦朗的召唤,说是白日他看中的下人差点让人掳走。
修明摸不清秦朗的态度,但估摸他是在怀疑申弈的身份,便急忙赶过去。
他来的时候,秦朗正坐在窗边,床上是那个还在昏迷,修明开始思考自己的力道是否下的狠了些。
“右先生可知今夜我家的书童遭了贼人?”
“我也是刚刚被来人告知才知道这件事,没想到我今日看中的书童竟有这般奇遇,怕不是此人身份存疑。”
右讳的态度判断与他平时并无区别,将秦朗心中一点疑虑也打消了,若非必要,他是不愿怀疑这个倚重之人的。
“是有些问题,但还不知道是何人派来,我打算留在身边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右先生以为如何?”
修明的眼神从进屋起就没看向昏迷的那人,被问及时也只是粗略扫了一下,回道:“不如放在我这边,这样的人留在主上身边我倒是不大放心。”
秦朗忽地一笑:“真不知这人到底哪里好,让先生三番五次向我讨要。”
修明用指节摩擦着桌面,说道:“说好看也不如何好看,只是无端合了我的眼,没想到这点小心思也没瞒过主上。”
秦朗向来喜爱右讳直言敢说的性子,现下听来也不怪罪:“我还怕他将我的谋士勾了去,他这个书童我用的还算顺手,便留我这儿吧。”
“更深露重,此番真是叨扰先生了,明日便给你放个假,不用特地来我跟前帮忙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申弈依旧昏迷得深沉。
次日一早,申弈便被弄醒来到秦朗跟前伺候,一天的辛劳下来反而比以前的日子还要难过,特别是秦朗看他的眼神一直有些奇异,弄得申弈精神压力颇大。
昨日被修明打晕后,无端出现在自己床上,申弈心中也有一些计较,他深知修明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那昨日将他送回的一定不是他,唯一的人选便是这位府邸的主人。
他的身份已然不安全,靠近修明还会妨碍他的计划,不如安稳待着寻着机会再给他帮忙。
在申弈看来,秦朗还算个好主子,没事就派申弈出去闲逛两圈,倒不十分拘束。
他这坦然的态度让想抓他狐狸尾巴的秦朗很是纠结,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他从未见过如此坦荡的眼线。
然而,申弈的事情比起他现今所烦恼的要轻的多,右讳失踪了。
就在那次放假之后,失踪得无声无息,秦朗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被人灭口了,毕竟那人的价值可不小。
谈不上多么难过,只是有点可惜,毕竟是个不错的人才,又多次以性命相救。
吩咐下属去安抚他的家人后,秦朗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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