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仁那样的性子,一定不肯让他这样横抱在怀里。
心神一震,他倏地收回思绪,将吉天佑平放在k的大床上,为他盖好棉被。吉天佑颇为惬意地在被子里拱了几下,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将他安顿好后,梁霈起身,预备回房去休息,却仍在门口停住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催促着他,让他不自觉地回头。
远远的,借着月光,吉天佑清秀俊美的容颜在他眼前展露。这孩子长得确实有几分像阿仁,也难怪自己刚刚会把他认错。他虽远不如阿仁活泼灵动,也自有一股温和安然的气质。只是这样静静凝视着他,梁霈一直躁动焦灼的心竟莫名地安稳了许多。
他原本冷峻的面容不知不觉柔和下来,而后慢慢走回床边,伸出手,为吉天佑攒了攒被子。
想到他半夜醒来也许会口渴,梁霈又去客厅为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
一切可以做的都做完之后,他只是细细凝神望着少年的面容。
良久,梁霈唇边忽然溢出一声叹息,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终究不是阿仁啊。
***
吉天佑从头痛中醒来,盯着拥有细密金色纹路的天花板看了许久,依旧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下了床,他才发现自己身上是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睡袍。床边的小桌上搁着杯子、自己随身的手机、钥匙等小物件,还有一套崭新的衣裤,是他从前在报刊杂志上才看到过的名牌。
衣物旁边放着一张纸条,用一把陌生的钥匙压着。纸条上是潇洒狂放的字:
“旧衣服扔了,穿这套。电饭煲里有粥。走前把门锁好。”
落款是梁霈。吉天佑呆了一瞬,有些模糊的记忆浮了上来。
昨晚他下台后被两个身形颇为魁梧的大汉“请”到酒吧角落,又被一个秃顶的老男人灌了许多酒,似乎就是那时候醉倒的。之后……梁先生似乎把他们拦下了,然后把自己带了回来。
然而那之后就是一段又一段混乱而断裂的梦,他甚至梦到大哥一脸怒气地拧着他的耳朵,怪他成天玩音乐,但现实里的事,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不常醉酒,也不知道自己醉倒之后会不会胡言乱语。再一想到自己整身衣服都被换过,肯定是被梁先生照顾了整晚,更觉得有些歉疚。之前本就失手打碎了他的东西,到了这时候居然还麻烦人家,吉天佑不禁深深懊恼起来。
也许,该做些什么来回报他?
他想了一会儿,无果,转而去穿那套衣裤,居然刚刚合适。吉天佑默默摸着衣料,在心里估计着价钱。这回,再加上上次的五万,估计又有好一阵要忙了。
刚想到这儿,他顿时想起来一个问题,慌忙抬起手表确认。深蓝色的表盘上,时针正指向十一!
完蛋了!!
吉天佑赶紧打了电话给老板。电话那头,老板超乎人类负荷的高分贝几乎是一刻不停地骂着,他只得小鸡啄米一般不断点头,唯唯诺诺地认错赔礼。
在他好说歹说之下,老板终于同意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有下次他就直接卷铺盖走人。这莫过于给自己下了赦免令,吉天佑忙指天发誓,再三保证不会再犯,才安心挂了电话。
一番口舌下来,吉天佑终于觉得肚子饿得慌。想起梁霈纸条上说电饭煲里有粥,他虽不太好意思,却也拗不过身体的叫嚣,还是走进厨房,揭开煲盖,给自己盛了一碗。
原本已经抱定了凑合着吃的心理准备,谁料入口居然香软绵滑,意外的美味。吉天佑吃了一碗,犹觉得不够,又去盛了一碗。如此接二连三下来,直到吃得肚子鼓胀,他才很是不甘地舔了舔勺子,去厨房把碗筷勺子一类的洗了干净。
临走前,他按照梁霈的吩咐拿了钥匙,从门外将大门反锁,然后走出大厦,去离得最近的公交车站搭车。
等到终于拿了车回到快递公司,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自然又少不得一顿好骂。
才刚刚打理好一切,准备出发跑下一单,吉天佑别在腰间的手机却忽然响起。
他以自己极好的职业道德“你好”了一声,就听耳边一阵炸雷:“天佑!你现在在哪儿?没事吧?”
吉天佑一头雾水:“我?我现在在公司啊。”
“徐亮说你昨晚被一堆人灌酒,他准备过去帮你脱身的时候看到有个男人把你带走了。你……没事吧?”
“昨晚是一个朋友看到我醉了,所以就把我带到他家去住了一晚上。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啊?”吉天佑自信地说。
“总之你没事就好。”那头传来周涛松了口气的声音,但他立刻又想到了什么,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天佑,不是我说……现在外面很乱,很多有钱人基本是荤素不忌的……你还是小心点吧!”
吉天佑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意思,一时也有点尴尬,那头却立刻传来他急躁的声音:“不过也没关系,你不是只在徐亮的场子唱吗?我还是挺信得过他的,有他罩着,你应该不会出事……”
吉天佑这才说:“亮哥对我确实不错,不过我以后自己也会小心点的。谢啦!”
“又说谢谢?你小子是不长记性还是怎么的?!”
吉天佑只是笑。
挂了电话,吉天佑戴上头盔就准备出发,手机居然又响了。他接起来,看也没看,张口就是:“又有什么屁事?”
那头静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个悦耳动听的女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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