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在西山洞被吊峭壁上,还常有人投喂,在这里真得是会被饿死。
易想起辰,他很想再见见他,他上次过来,就带着食物和草药。其实相对于饥饿,孤独也让人难熬。
在偏僻的洞窟里,不闻人语声,易并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午后,星洞猎人们聚集在觋的骨屋前。三位被西山洞人掠走的猎人,有一位回到星洞,朱矛崖让他回去禀报星洞觋,说要用另外两个俘虏换易。
“朱矛崖说,把他儿子放了,要不就……”被释放的俘虏,负责传话。
羽环牙怒道:“要不就怎样?”他发怒牵动身上的伤口,疼得咬牙。
被放回的俘虏,说得战战兢兢:“他说他会像猎矮鹿一样,一直抓捕我们。”
“他要这么做,我们也能,谁怕谁!”齐恼怒大叫。他将传话人狠狠推搡,恨不得把他打一顿。
猎人们大都在应和齐,他们觉得西山洞人欺人太甚。
老熊皮喝止儿子:“齐,闭嘴。”
父子俩关系不大好,齐不服,愤愤不已,举臂说:“就不换,我们这就去打死他儿子!打死骑犀人!”
他这么号召着,迅速有四五人表示要同去,一时人声鼎沸。
辰夹杂在猎人中,他心中惊骇,看向骨屋的皮帘子。觋为何还不出来?他是如何打算呢?
就在这时,皮帘子被掀开,觋走了出来,喝道一声:“都站住!”
齐和他的跟随者这才安静下来,不过心中仍是愤愤不平。
“觋,我们一再忍让,只会让西山洞的人更加嚣张!”羽环牙道出了青壮猎人们的心声。
觋执着巫仗,走到众人之中,他沉声说:“以前落日林里有五个部族,而今,其他三个都灭亡了。你们知道是什么缘故?”
人群噤声,年长者知道原由,心感沉重,青壮或多或少有听闻,心里好奇。
“他们终日相互攻打,死得人越来越多,他们的部族在落日林里再无法生活。他们被迫离开,最终无不是死在猛兽的爪牙下。”觋看得到星洞部族面临的命运,他身为星洞的带领者,一直在避免将族人带向死亡。
“冬日到了,日神赐予我们的食物越来越少,猎人们只想打仗,不去打猎,你们的妻儿都将因此挨饿。”觋扫视众人,他看到他们低下了头,包括适才还愤愤不已的人。
“我得到虎神的启示,虎神告诉我,到春日冰雪消融后,我们部族的男子们,将拿着草盾,英勇杀敌。”觋举起他的巫仗,用力敲击地面,木柄撞击石头,发出像似骨石般高亮的声音。
刹那间,觋弯曲的腰直了起来,仿佛壮年。
觋连击三下,声声响彻,最后一下敲击后,似乎用竭全身的力气,瞬间恢复苍老。
众人恭敬地伏地,把头低下,他们相信觋的神力,再不敢违背他的意愿。
辰伏下身子,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心里对觋有份敬意。西山洞和星洞的争斗,他毫无兴趣,但星洞是他养母的部族,他妹妹西生活的地方,他不希望它有朝一日被人消灭。
觋在月的搀扶下,返回骨屋,猎人们渐渐散开,三五成群在一起。
辰独自一人,沿着石阶走到中层,火坑旁,妇人们已经在准备食物。他们听从觋的指导,猎人们一起出猎,收获的猎物多,饱食一顿,仍有富余。
这夜大口吃肉,不只青壮们,妇人孩子们都面有笑容。
众人吃饱喝足,各自去歇下,火坑旁,烤鹿肉还剩下许多。辰到火坑添木头,顺便把一大块鹿肉藏到怀里,他做起这事不动声色。
易明天就能回去了,俘虏传达朱矛崖的话,让星洞人明早带易去鹿山石下交换。辰觉得觋必是赞同交换,觋在避免战争,尤其是发生在冬日里的战争。
辰回去卧处歇下,他没睡,想着洞窟里边又被关了一天的易。他还好吗?应该饿坏了,也不知道他的伤还疼不疼。
对于西山洞的人,辰没有什么具体的恨意,往时接触不多,对易这么个敌人,他心情有些矛盾。
夜深,四周寂静,辰悄悄起身,用竹筒到陶缸里取水。竹筒灌满水,辰提着它,怀揣鹿肉和药草,进入昏黑的通道。
他不知道,他走后没多久,大狼到他的卧处探看,发现没人。大狼立即返回星洞中层,把这事报知黄尾等人。
听到大狼的通报,齐冷冷说:“黄尾,你跟我说他偷偷去看骑犀人,我本来还不信他有这个胆子。”
“脏毛这次是找死,走我们去抓他。”大贝兴奋搓手,他想狠狠揍一顿辰已经很久了。近来因为羽环虎常拉架,从中作梗,他没能和人联手好好教训脏毛,今夜,这机会来了。
黄尾心中愤愤,他痛恨星洞人,摸着伤腿说:“正好给牙报仇,骑犀人也不能让他好过,狠狠打一顿他,别打死就行。”他被星洞人射伤的腿,彻夜彻夜地疼。
除去有腿伤,行动不便的黄尾外,其余三人各自去抄了家伙,大狼还特意将羽环牙唤上,四人结伴前往关押易的洞窟。
窄小的洞窟中,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易无趣极了,趴在冰冷的地上睡去。
夜晚,洞窟昏暗,一个人影悄悄接近洞窟,他来到木牢前,蹲下身,探手摇易的肩膀。易醒来,睁眼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一下子认出,喜悦道:“辰,你来啦!”
辰将食指放唇边,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接着他从怀里拿出用草叶包的一团东西。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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