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那么后悔的是你,反正我的话已经带到了。”
吕世臣听了“滕南侯”三个字,略有些惊讶,他被关在滕南侯府的时候,和滕云见过几面,虽然交集不多,但是滕云的为人他还是佩服的,于是道:“如果真的能就奉王出去,我就归降,如果是诓骗吕某的,反正吕某贱命一条。”
赵戮被关在牢里,他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自然毫无牵挂,如今在阴湿的牢房里,只有气窗透进来的一丝光亮,反而觉得心里敞亮了不少,那种压抑的负担,反而没了。
隔壁也不知道关的是什么人,不是砸墙就是砸铁链的声音,赵戮起初听着心烦,只是后来听惯了,也就不会烦了。
他枕着双手躺在地上,地上很凉,有些阴冷,这种环境下,其实最适合回忆一下事情,赵戮总是不自觉地回忆以前,高兴的,不高兴的,痛苦的,欢心的,和奉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第一次强要奉洺的场景,或者是奉洺讨好自己穿女装的场景……
赵戮仰躺着,伴随着“乓乓乓”的砸墙声,“咔嚓咔嚓”的铁链声,竟不自觉的流下泪来,染湿了鬓发。
赵戮一辈子没有哭过,生死离别没有哭过,沙场裹尸没有哭过,没想到在最后一切下了定论的时候,竟然止不住的眼睛发酸。
牢卒来送饭,一边走一边指着隔壁笑道:“这关的是谁,这么大阵势?”
“唉,疯子,怕他跑了,据说叫什么奉王。”
“奉王?那可不了得,不过现在是阶下囚了。”
赵戮听着,猛然翻身而起,“哐当”一声撞在栏杆上,碰翻了一边的饭也不管,只是努力往旁边看去,只是栏杆隔得那么窄,怎么可能看到旁边。
赵戮想开口叫奉洺,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蹲了三天的牢房了,竟然只和心心念念的人一墙之隔……
赵戮死死攥住栏杆,指甲扎进肉里,猛的砸了两下牢门,牢卒看着赵戮发疯的砸门,骂了两句也不敢靠近,只能发狠的道:“啐你娘的,一个落魄的将军也敢这么横,给爷爷老老实实的,过两日就凌迟处死了,折腾什么折腾。”
这样似乎仍然不解气,赵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事情才能化解心中的郁结,只能一遍一遍轻轻呢喃着“奉洺”。
隔壁砸墙的声音忽然断了,寂静了片刻,传来隐隐的哽咽声。
过了两日,因为薛钧良要立后,所以大赦天下,特意赦免了赵戮的无礼,将他从牢里放了出来,赵统亲自过去接赵戮出狱。
赵戮想要去看隔壁到底是不是奉洺,只是此时隔壁的牢房已经空了。
没两日赵戮上书请求辞官回乡,薛钧良没有难为他,批了折子,赏了他重金。
沈翼因为文采好,负责拟定立后的诏书,择了日子,早朝的时候薛钧良让人宣读了圣旨,把立滕云为男后的事情公诸天下。
册封的仪式自然少不了,薛钧良并不想弄得简单,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重视滕云,让所有人都不敢怠慢滕云。
册封大典上薛钧良封赏了凤印,又让人宣读了诏书,随即是百官朝贺、跪拜,祭告天地之后,滕云在宗庙玉牒上正式改为皇后。
册封之后是宴席,薛钧良为了滕云也算是精心准备,一样都不能缺少,一样都不能不精致,滕云自然是感动的。
百官都来赴宴,薛钧良兴致很好,喝了不少酒,酒过三巡之后,姜谕走过来,附耳对薛钧良说了句什么,薛钧良先是皱眉,随即微笑,挥手让姜谕下去了。
而此时滕云心里是有点发慌的,不是喝多了酒,只是因为他知道姜谕是过来说什么的。
姜谕没想到薛王会是这样的反应,毕竟这件事可不是小事,还以为会惹得薛王震怒。
薛钧良眯着眼睛微笑,看起来似乎喝醉了,他和滕云的目光对在一起,滕云颤了一下,心虚的转开目光。
薛钧良却站起身来,道:“孤头有些晕,跟我走走罢。”
滕云点点头,薛钧良却让姜谕准备车马,姜谕吓了一跳,此时已经天黑了,早就到了门禁的时间。
薛钧良和滕云上了车,薛钧良让人往北城门去,到了城门口,薛钧良扶着滕云下了车,一起走上城楼。
城楼很高,上面灯火通明,能看到城下的一举一动,一辆马车出了城,正往外面去,按说这个时间已经不能有人出入大门。
薛钧良盯着那辆马车,忽然笑了一声,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滕云身上,道:“夜风大,冷不冷?”
滕云摇了摇头,似乎也在盯着远方,马车已经看不到了,他反而松了口气。
薛钧良笑道:“做了亏心事,所以紧张了?”
滕云抿了一下嘴唇,道:“甘受陛下责罚。”
薛钧良攥了攥他的手,因为身后有很多卫兵站着,也没太过火,只是叹气道:“我不会罚你,我怎么舍得?”
说着补了一句,“我说的是真心话。”
滕云没说话,薛钧良忽然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滕云借着火光,看了顿时心里一惊。
瑞雪曾经说过,赵戮为了救奉洺,甘心冒险前去洺水,结果把小印丢了。
而此时薛钧良手上托的,正是这枚小印。
薛钧良道:“有很多事情,我并不能做,不是因为我冷漠,我刻薄,自从遇见你之后,我觉着自己更加冷心不起来了……”
他说着,将小印在手里掂了掂,随即一用力,竟然把它从城楼上抛了下去,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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