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有偏见,可是如今的闻人昊对「叶开庭」如此诚恳,哪有半分虚伪神情?
他只觉得心痛难忍,后悔这一次出门到坟地看他。
若是任由他独处,只怕他坐几时辰自然会离去了,一个男子心中再是惭愧懊悔,也不可能一直记挂着一个死去的人。
这世上寡妇还能守节,丧妻再娶的男子可多的是。更何况……他对自己殊无爱意,唯一有的,也不过只是那一点懊悔罢了。
如果不是父母谎称他死了,或许不会看到闻人昊此时的真实表现,他便永远作着虚幻的梦,以为闻人昊对自己确实有一点心动,以为只是闻人昊的眼睛蒙蔽了他,让他看不到他对自己的感情,以为只要光阴渐逝,他最终会和自己在一起。
爹娘这一剂药的确让他对闻人昊再也没有半分期待,可是这药效如此猛烈,让他无法承受药性的冲击。
看来果然如闻人昊所说,自己是个笨蛋,所有人一眼就看透的人,自己还傻乎乎地以为他会喜欢自己。
以后是再也不能胡思乱想了。
这样自作多情,连他自己都要嘲笑自己了。
可是……也没有以后了吧?这一次的多情,就是拿命来做代价。
他不停地咳嗽起来,只咳得心口仿佛撕裂般,疼痛得让他难以承受。
会是心痛么?他竟然比自己以为的更要爱他?
「哥哥,你怎么了?」
听到弟弟惊慌失措的声音,罗夜暝猛然回过神,却发现口中尽是腥甜气息,伸手去抹时,手上带着鲜红的血迹。
「我……」他一张口,却发现血流得更多,眼前一阵漆黑,身体也渐渐变得虚软。
越是想他,心口就痛得越是厉害,大夫虽然不说,但他也知道,病入肺部,早就转成了绝症。
罗星曜按着他的人中,他渐渐醒转过来,发现已被罗星曜抱回房中。罗星曜喂了他一碗黑乎乎的药,他渐渐恢复了神智,冰冷的身体略微回暖了一些。
「哥哥,你是不是一定要喜欢男人?」罗星曜的表情很是忧郁。
罗夜暝在弟弟面前说喜欢的人很难以启齿,避开了罗星曜直视的目光:「也不是,直视我没遇着好女孩子,有时遇着了,人家也看不上我。我们练了青竹功,注定容貌丑陋,孤苦一世,除非遇到像娘那样的女子……」
「娘是独一无二的。」
「是啊,其他的人,他们……看不上我们也没办法。」
「如果哥哥一定要喜欢男人的话,我也很喜欢哥哥。」
被罗星曜的话震惊了半晌,罗夜暝仔细看了看弟弟,弟弟脸上青幽幽的,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很是苦恼地想了半天,才道:「可是我们是兄弟,爹娘不会同意的。」
「我们亲上加亲,爹娘只会更高兴。他们不同意,大概也是因为不知道要叫我们媳妇还是女婿而苦恼吧。」罗星曜很直接地道。
早就认清了父母和哥哥夹缠不清的真面目,罗星曜头脑很是冷静。
亲兄弟还要亲上加亲?这要亲成什么样子?罗夜暝呆了半晌才道:「你这么小,很多事还不懂。」
「哥哥也不比我大几岁。」
外面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进来,行过了礼:「大少爷、二少爷,外面有位公子求见。」
罗星曜皱眉道:「一定是那个该死的闻人昊,哥哥今天就不该去见他,下雨就让他淋雨死掉好了!」
罗夜暝很是尴尬,说道:「和他没关系,是我高估自己,以为出去一趟没事,星曜别怪他。」
罗星曜不愿和哥哥吵架,只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赞同。
那下人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罗星曜,才道:「二少爷,那人自称姓安,叫安季,来找二少爷的。」
罗星曜面色一沉:「他来做什么?快把他赶出去!」
罗夜暝奇道:「弟弟,那人是谁?」
「哥哥不要管。」
罗星曜站起来就要出去亲自赶人,罗夜暝心知有异,问那下人道:「光叔,姓安的话,是不是落日山庄的人?」
「大少爷说得不错,那人说自己是落日山庄的人,安庄主的弟弟。」
「落日山庄是名门正派啊,我听说四个庄主武功都很高,剑法掌法都很有造诣,武功走得是刚猛厚重一路,合称「熔金四剑」,想必剑法不错。奇怪,黑白两道一直各行各路,很少有往来的,怎么会来拜访青竹帮?」
青竹帮虽然这两年有了起色,无奈积重难返,弟子中多是混混地头蛇,很难发展壮大,父亲也不像是有发展的心思,每天和母亲自得其乐,难道是得罪了白道中人,要拿他们青竹帮开刀?
「一个山庄哪来这么多庄主?多半是庄主哪门子兄弟,又想占山庄的便宜,巴着山庄不放。若是他们兄弟八、九个,岂不是还有八庄主九庄主么?」
罗夜暝道:「也许他们兄弟感情好,就像我们一样。」
「怎么可能?名门正派最虚伪了。」罗星曜哼了一声,对那下人道,「还不快去把人赶走,啰嗦什么?」
那下人便不敢接罗夜暝的话,退了下去。
罗夜暝心中疑惑,却是不问,只用眼睛看着弟弟。罗星曜很是不自然,过了一会儿只好道:「前段时间哥哥来了信,我便牵了马去找哥哥,谁知道路上遇到此人,很是轻佻无礼,缠着我不放,还妄图非礼我。」
罗夜暝「啊」了一声,怒道:「竟敢欺负我弟弟,真是个混账!」他一边说着便要提起佩剑,可惜心中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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