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都是过去的事情,如今想来却总有几分怅然若失,其中缘由他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不去多想,可到底忍不住,在旁人身上,寻找着熟悉的影子……
一双程亮的皮鞋在眼前站定,李平朗抬起头来,发现对方过于高了,逆着光的容颜看不清晰,倒是头顶白色的顶灯有些刺眼。
他摇摇晃晃的撑着发麻的膝盖站起身,迈腿时踉跄了一下,被那人伸手接住。那怀抱要比想象中更加宽阔,李平朗双手撑在对方肩头,古龙水的味道可劲儿往鼻子里钻,不算难闻,却有些呛人。
他十分不给面子的打了个喷嚏,正揉着鼻子,就听耳畔传来一声轻笑。
“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迷糊啊……”
那声音没了青春期变声的嘶哑,低低沉沉,带着点儿成熟的磁性,十分勾人。
李平朗楞了一下。
“……你是?”
对方正是他在电梯口时不小心撞到的男人,穿着刚才那身西装,居高临下的拥着他,目光深沉的望着他,压迫感十足。
比起先前惊鸿一瞥的擦肩而过,此时此刻,李平朗彻底看清了那人的眉眼,大脑一片空白,只本能将人推开,倒退一步。
不知何时被冷汗渗透的后背抵上坚硬的墙壁,李平朗浑身紧绷,像是看到了老虎的兔子,惊慌之余无措要更多些,连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潦草的攥紧了西装外套的下摆。
青年……成年后的魏晟笑容不变,慢条斯理的跨前一步,手臂撑在墙上,将矮了他半个头的李平朗圈在怀里。
“好久不见啊表哥,我回来了。”
魏晟的变化太大了。
他黑了不少,也比以前更加高大,原本精瘦的身材在军旅生涯的打磨下化作健壮的肌肉,如今站在这里,便如同坚不可摧的壁垒;少年时期过于秀气的眉眼彻底长开,俊美之余还多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锋利,笑起来时眼角飞扬,仿佛出鞘的刀刃,危险异常。
李平朗的心跳得飞快,一半是惊吓,一半是欢喜。
于是他避开了对方侵略感十足的目光,垂下头,很艰难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突然……”
“我的兵役到期了,又不想继续待在部队里。”魏晟看着对方头顶的发旋,眼中有什么一闪而逝,“……刚好李叔叔过生日,我就赶着回来了一趟,顺便想……看一看你。”
最后几个字很轻,像是羽毛擦过皮肤,带来一阵轻微的痒。
不等李平朗做出回应,他突然就收起那迫人的气势,将收回的双手插进裤兜里,“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
“别不说话嘛,我难得回来一趟……还是说,你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魏晟无所谓的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知道的。”
听出他话中的意有所指,李平朗呼吸一窒,有些慌乱的想要解释:“……不是,我……”
“那就给我一个拥抱吧,表哥。”魏晟打断了他,自顾自张开手,“就像以前那样。”
他们曾经有过无数次的拥抱,可是那个暴雨倾盆的晚上,李平朗却连一个拥抱也吝啬给予……
他骂他是变态、是怪物,还说了很多难以入耳的脏话,他站在温暖干燥的房间里,却任凭曾经最疼爱的弟弟,被风雨拍打。
如今几年未见,他却早已成了被寂寞蛀空的树,用华美的外表掩饰内里的虚空;而当年那个,红着眼在暴风雨中说深爱他的少年,此时却已经能笑着待他,张开怀抱讨要一个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拥抱……
但是我给不了啊,李平朗茫然的想。
因为他早就……不那么单纯了。
魏晟等了许久不见回应,无奈的放下手,“好吧……”他耸了耸肩,“先去李叔叔那边,他也久等了。”
说罢便拽起像是没了魂儿的李平朗,长而有力的手指隔着西服扣住对方的手臂,像是在刻意避免皮肤上的接触。
李平朗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磕磕绊绊的跟在后头,而魏晟似乎完全没有等他的意思,略有些绷紧的下颌线条明朗,带着一股严肃的冷硬。
李平朗悄悄看了好久,像是要习惯眼前这个跟印象中不太一样的表弟……一直到那人停下步伐,“到了。”
李延康坐在正当的沙发上,穿着精致裁剪的礼服,腰背挺得像棺材板。
他一眼看到了魏晟身后有几分失魂落魄的李平朗,几乎是立刻就皱起眉来,“站直了!整天驼着背像什么话!”
李平朗给他吼得一个激灵,缓缓往这幅皮囊里塞上一根脊椎骨,“哦。”
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一个身板笔挺意气风发,另一个没精打采不说,黑眼圈都快挂到嘴角了,高定西装都救不了从毛孔里散发出来的颓废感。李延康怎么看怎么生气,把皮制的沙发扶手拍得啪啪作响,恨铁不成钢。
而李大少就杵在那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脸上大写着“心不在蔫”四个字,实际上一直在用眼尾的余光偷瞄一旁的魏晟……又害怕对上那人的目光,小心的十分专注,就连老爷子发火丢来的烟灰缸都没来的及躲,正正好砸在脑门上。
只听“砰”得一声巨响,李平朗眼前一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旋转了起来,朝一旁歪倒下去,被魏晟一把接住。
李延康没想到他能走神到这个境界,僵硬了一下,冲着身后的保镖怒吼:“还不快给我找医生来!”
李平朗头晕目眩的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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