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戾气看起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带着满身血污硬是把夏凤钧弄上了自己的车。
叶鸿到现在都还能清晰地记得他歪着脑袋有点无辜的样子,在笑,记忆里的夏凤钧总是在笑,含情脉脉,随便一眯眼一挑眉都是风情……
叶鸿晃了一会神,说起来都已经一年多了,没有任何消息。他算过时间,也一直在留意外网新闻报道,顺利的话夏凤钧的手术早该结束了,这种可以算是里程碑的成就媒体不可能不报道,可是到现在都风平浪静,没有正面新闻也没有负面新闻,叶鸿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好消息。
从夏凤钧离开时起叶鸿就一直备受煎熬,他的心一直悬着,始终无法踏实地落在地上,等待是个痛苦的过程,习惯了那漫长的茫然和无可奈何,叶鸿如今早已能够控制压抑,闭眼将脑海里的人影驱散,复睁眼时叶鸿的眼底又阴郁黯淡了一层,决定点根烟抽完然后回去。
燃起打火机还没点着烟丝,空旷的马路上多了个突兀的汽车引擎声,叶鸿停了动作下意识去看,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个开车的人很不识时务惹得他心烦意乱而已。由远及近的车开着大灯,但是不妨碍叶鸿认出来这是自己的车,他为了呼吸一下夜间清冷的空气特意将汽车停在远处步行过来的,会有偷车的贼这么明目张胆?
叶鸿皱眉,一时也没想起来他这辆私人订制的专属汽车防盗系统也好得令人发指,没有钥匙想发动起来根本就不可能,等车到近前直直开上了路牙横在他面前,叶鸿看着驾驶座上的人呆住了,嘴里叼着的烟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他朝思暮想的人带着他所熟悉的笑容,打开车窗探身出来,“上车吧,大总裁。”
叶鸿的脑袋当机了,花了点时间才重启好,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副驾上,叶鸿看向身边的人,夏凤钧在笑,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叶鸿下意识去看了眼仪表盘,速度160。那一瞬叶鸿像是明白了什么,眼底的痛苦一闪而逝,然后就被生理的痛楚淹没,他又偏头疼了。
右边后脑大面积针扎一般,仿佛有人拿着矬子去慢慢磋磨那里脆弱的神经,苦不堪言,叶鸿眉头锁得更紧,闭眼将脑袋靠去车窗上。叶鸿觉得自己大概病得不轻,他已经开始产生幻觉了。
驾驶座上的人看出来他的痛苦一直没说话,稳稳当当把车开回了叶鸿的家,三更半夜除了正门守夜的警卫,连管家都睡下了。本宅门口叶鸿看着夏凤钧挪不开眼也说不出话,想要伸手,又怕搅散了这个身影,叶鸿不知不觉死死攥着拳,幻觉也好吧,让他再多看一会。
眼前的妖孽倒是笑得坦然,问他总裁大人你不邀我进去坐坐?叶鸿的头痛愈演愈烈,也不知道在逃避什么转身就进了屋,关上房门的时候,那个可以以假乱真的幻影仍旧笑得灿烂,似乎自言自语说了句没关系我可以再追一次……
叶鸿一身冷汗勉强走了几步瘫坐在沙发上,过了许久才将天翻地覆的心绪平复下来,掌心有点疼,叶鸿看着那几个快要嵌进掌心的指甲印,突然惊慌失措地又跑去打开大门,门口空荡荡停着他的车,哪还有什么其他人影,叶鸿突然后悔得要命,为什么没有肆无忌惮地把人抱进怀里呢!
后来浑浑噩噩吃了药把自己摔进床里,睡着之前叶鸿都在考虑有没有必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没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头还在疼,叶鸿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又嗑了两片止疼药,收拾停当胃里有点闹腾,不过没有大影响,叶鸿打电话叫司机半个小时之后到家里来接他,下楼食不知味吃了早餐,和往常一样去了公司。
日子一成不变,没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例会过后重要的文件会拿给他过目签字,一上午明明平淡如水,叶鸿却偏偏觉得压抑,他迫切需要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午休时间决定自己出去走走,顺便把中饭解决了,大总裁却在走出电梯之后硬生生顿住了脚步,因为一楼大厅的接待处,又出现了夏凤钧的身影。
夏凤钧正在翻看前台放着的小册子,明明就站在那里,接待人员却没有跟他说话,这让叶鸿更加确定夏凤钧只是他思之成狂的幻影,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就那么贪婪地看着,直到有人叫了他一声叶总,叶鸿回魂,宁家小公子邀请他一起吃午饭。最近叶家和宁家正在谈合资开发新商业中心的项目,叶鸿点点头欣然应允,忍不住又回头瞥了一眼刚刚夏凤钧站的地方,不出意外没人,叶鸿哼出个气音自嘲地摇了摇头,这算是病入膏肓了吧?
午饭没什么特别,只是吃到一半宁家小公子退场,换了宁家大小姐作陪,叶鸿脑袋里因为那些幻觉想的都是夏凤钧,基本全程心不在焉,随便敷衍了几句而已。吃完两人一起从餐馆里出来,宁家大小姐走在前面,穿着高跟鞋没踩稳,崴了一下脚,自然撞上了因为惯性来不及停住脚步的叶鸿,叶鸿下意识伸手接住,宁家大小姐脸颊微红连忙起身退开,整个过程不过两秒,却还是被有心的记者拍了下来。
叶鸿当天再没看见过夏凤钧的身影,平白无故失落得要命,第二天他搂着宁大小姐的暧昧照片上了财经八卦的头版头条,叶鸿禁欲冷清极具绅士风度,宁小姐含羞带涩温婉动人,那照片怎么看怎么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叶鸿这才后知后觉,报纸扔在桌上有点气恼,怎么又来?难怪夏凤钧生气了都不肯出现在他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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