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像是死过一样。也难怪呢,这段时间,总是梦见母亲,每次都是心悸从梦中惊醒,然后就再难以入睡,总要等到支撑不住晕过去之后才能睡个安稳觉。。。
正想着,突然唇上就传来一阵湿意,原来是薛则瑞拿棉签沾水温润自己的唇。
薛则瑞啊薛则瑞,我有些看不懂你了。如果是施舍,那么我“昏迷”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装呢?
☆、挽回
凌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晚上。他觉得胸口有些憋闷,低头一看,却见一只手横在自己的胸腹间。他不悦地皱眉,推了推身边熟睡的人。薛则瑞其实早就醒了,他只是舍不得睁眼,怕破坏这一刻难得的静谧,可眼下凌落推他,他便不得不装做刚刚清醒。
“嗯?小落!你醒啦?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那个。。。你。。。晚上的时候你一直说冷,所以我就。。。我就。。。”
“那便,多谢将军了。凌某既已无碍,还请将军移步贵寝,莫让贵夫人深闺寂寞。”
“小落,你。。。你可是怪我?”
“将军这说的哪里话,既是陌路,何来怪与不怪之说。凌某累了,将军自便。”说罢,凌落仿佛倦极似的自顾自地闭上眼睛,只留薛则瑞呆怔地坐在床上。他不气不恼,只是不在乎。若他还有一丝爱我,此刻就应该把我赶下床,怕是真的冷透了心,一心只把我当陌生人。也罢,我便求得他原谅吧。烈女怕缠男,烈男。。。
因此,凌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一桩木头笔直笔直地立在床边。薛则瑞光着上身,跪得端正无比,背上竟还背着一捆荆条。也亏得因为凌落身子骨弱,这间屋子比寻常房间要暖和得多,否则这数九寒天,饶是薛则瑞身强力壮,也不一定能受得住。
“这又是做的什么?”凌落面无表情地问道。
“小落,你要多笑笑,老板着一张脸,不好看了。”
“不爱看尽可以不看,又没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
“爱看!爱看!小落你怎么样都好看!”
“。。。。。。”
“那个,小落啊,你知道我嘴笨,老是说错话,可我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听我说完,听完你如果觉得生气,再用它打我一顿!”说着,薛则瑞从背后抽出一根手腕粗的荆条。
“小落,咱两也许多年了吧,一直误会来误会去,动辄就分开,也没好好爱过一场,想想挺可惜的。我薛则瑞也三十了吧,用你们文人的话来说,这叫而立。。。”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说好不打断我的吗?好吧,长话短说,凌落,我薛则瑞心悦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薛则瑞闭着眼把这句话喊完。
此时,门外。
“夫人,咱们昨日讨论的是这套方案吗?”
“怕是要遭,说好的怀柔政策分明是苦肉计,怎么绕到这上面来了?夫君真是笨死了。”
果然,里头凌落当即就发了脾气。
“薛则瑞,你好大的脸咳、咳。。。”
“小落!小落你别急!”薛则瑞这下什么都顾不得,三下两下除了荆条,就爬上床扶起凌落,让他躺在自己的臂弯里,给他揉胸口顺气。门外那两人一看这情况,也都推开门跑了进来。凌落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睁开眼看到那两个女的,顿时又羞又恼又气,一口气上不来,竟一下子晕厥过去。
“小落!”
屋内三人顿时慌了,又是揉胸又是拍背,还掐了一会人中,才又将他救醒。
“滚。。。”
“小落你说什么?”凌落因为身子太过虚弱,说出来的几乎是气音。
“滚!”声音陡然拔高,并且挣扎着要从薛则瑞怀里出来。
“小落!小落你别激动!我滚、我滚,我马上就滚!但你要先睡好吗?我安顿你睡了我再。。。”
凌落看着那张焦急的已经染上风霜的脸,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薛则瑞,你知不知道,破镜重圆,终有裂痕呐。。。何况,我已经没有时间陪你耗了。
他闭上眼睛,任泪水流入发迹,恍惚,看到了那年城郊,策马fēng_liú的少年郎。。。
凌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内静得可,只有灯花不断掉落的声音啪啪作响。
“水。。。”
“公子您醒了?”一双素手托起他的头,一股清流涌入喉间,烧灼的感觉瞬间消退了许多。
“公子可好些了?可还要喝水?”
凌落摇摇头,静静地看着女子,不语。
“奴婢名素芊,是夫人派来伺候公子的。”
凌落低低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又要睡去,忽听得门口一阵喧哗。
“外面,什么动静?”
岂料,素芊竟径直跪在地上,“公子,你可怜可怜老爷吧,老爷纵然有错,这样的惩罚也够了!”
“什么?”
“您昏睡了三天,这三日里,老爷就跪在外头。您也知道这是什么季节,好人在外头尚且冻得受不了,何况只着单衣。老爷每每昏迷在外头,奴才们给抬回去,只要一醒,必定会不顾劝阻继续出去。。。偏偏老爷还不让跟您说,可奴婢、奴婢实在是没办法啊!这样子下去,不说性命堪忧,就是那双腿,也要先废了啊!”
他的腿上有旧疾。。。蠢货。。。蠢货!凌落的心上竟有一丝动摇,不,说不准是她拿话匡我的。思及此处,凌落只把眼睛又闭上了,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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