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原指指桌上的大碗,说:“还有剩。”
何文泉拍拍床说:“您拿过来,我喂您吃!”
何原见他心情那么好,也跟着笑了起来,把剩下的粥装了碗,递到何文泉手里,坐到他对面。
盛起一勺粥,何文泉拿着小瓷勺吹了又吹,才递到父亲嘴边,粥早就不烫了,何原张嘴吃下。喂了半碗,何文泉觉得越来越有意思,说:“以后等您老了动不了了,我就天天这样喂您。”想了想又说:“我会努力活到那个时候的。”
这一勺送到何原没张嘴,何文泉才意识到说了不开心的话,忙手忙脚地想找回来,何原张口喝了粥,道:“会的。”
太阳把山水都暖了之后父子俩才出门,见父亲提了一个大黑塑料袋何文泉一直都好奇着,走到河边何原放下袋子打开,何文泉辨认了一下才惊呼出来,是一大叠孔明灯。
何原将孔明灯一个个撑起来,摆上蜡烛,点了之后同何文泉一起扶着,一个个将它们都放了起来。
何文泉扬着头数了,是十六盏,最早的一个已经飞得老高,一个都没有落下。
看着灯一个个飞走,何原恍然问:“泉泉,你身体要是好了,想要做什么?”
何文泉立马回答:“我想啊,先把游泳练好了,然后我想练点儿肌肉,不用太多,能抱得动您就行,我还想打篮球,足球也挺喜欢的,我还要去游乐园把所有设施都玩一遍,我有列过单子,有好多好多呢!”
何原沉默了半晌说:“我是想问你想做什么,有什么理想没有。”
何文泉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诚实说:“没想过……”
何原说:“我就是问问,走吧,我带你骑马上山。”
于是父子俩过了桥,向着山中走去,都没有回头,怕看到孔明灯陨落。
这两天假期何文泉过得异常开心,比往年出去玩都开心,像是从某个仙境中走了一圈,又回到人间来。
回来之后吃饭洗澡补作业,都非常现实无趣,只有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动了下绮念,不过有心没胆,只好乖乖地睡了自己的房间。
运动会由于儿子有参加项目,何原争取了家长参观名额,到场给何文泉助威。
何文泉虽然课余在学校练过,还算有那么点准头,奈何学生中高手云集,他最终连个名次都没拿到。何文泉挺遗憾的,爸爸还来看了,结果他表现那么糟糕。
何原看他挺喜欢运动,投飞镖又不耗费体力,于是买了副专业的挂家里墙上,被何文泉扎了满墙的窟窿眼儿。
一些科目的会考已经开始,何文泉自知学习吃力,于是参加了每天课后为差生准备的补习班,何原每天要晚一个半小时才能接到儿子,索性就多在单位办公些时候。这样一来每天实际上能和儿子相处的时间没有多久了,何原心情也每况日下,才几天工夫就叫秘书和手下们怨声载道。
周五何文泉放学早,何原手头还有些事没忙完,就叫司机先给他接到单位来了。
秘书姐姐见到何文泉简直像是见到了救星,殷勤地给他端茶倒水,还逗他说话。
何文泉很喜欢这个姐姐,她一逗他就红着脸应上两句。
何原将手上的文件甩到桌上,拍出声来。秘书姐姐连忙一溜烟跑出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何原按了内线电话,说:“进来。”
秘书姐姐走进来,何原将手中一打文件扔到桌上,她拿起来看了看脸色一变,将文件收敛起来说:“我这就叫小张重做。”
等她出:“您干嘛对她这么凶啊。”
何原侧头看他,笑着问:“有吗?”
“有,她好怕您。”
“工作上就是这样的。”
“可是难道不是,您对手下越好,手下才会越给您卖力吗?”
“他们都不是你。”何原说。
他站起身,把何文泉连人带转椅一起推到自己身边的位置,又拿了他的作业过来,说:“接着写吧。”
何文泉红着耳尖写了几笔,站在他背后的何原便扶着他的腰,轻轻按了按他的后背。“再挺起来一些。”
何文泉挺直后背,头又低了下去。何原扳着他的肩膀,另一手抚摸过他的脖子,扶着他的下巴叫他抬起头来。
何文泉僵着不敢动,何原在他背后俯下身去,将他圈在怀里,一手握住何文泉握笔的手,在他耳边说:“还是说你喜欢小楚这种的,成熟漂亮的女人?”
何文泉使劲摇头,何原几乎咬着他的耳垂问:“那为什么总是替着外人指责我?”
何文泉猛地扭过头来想要辩解,却见何原是笑着的,那笑好陌生,又温柔,又有些逗弄的意味。何文泉心脏漏跳一拍,紧接着,何原的吻便落了下来。
六
外面大雪簌簌,何文泉看着窗外,不由得分了神,耳边的声音都远去了。今年的初雪来得早,下得又大,同学们早已跃跃欲试。下节课便是体育课,正好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玩雪,下课铃一响班上的同学就一涌而出。
何文泉留在原地纠结,天这么冷又有风,他应该在教室里呆着,可又真挺想玩雪的,于是开始武装自己,穿了棉坎肩、长款羽绒服、帽子、手套、围巾,最后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他才摇摇摆摆地往外走。
没人会跟他玩的,他就远远地看着同学玩闹,也跟着笑笑,然后自己找一片干净的雪蹲下来攥小雪球。操场上由体育老师带着几班混战打雪仗,还建了战壕,战事异常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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