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倒霉鬼是谁?”
见阿炫茫然得摇头,马立非更加来劲了,他吃吃得笑着,要阿炫等一等,他溜进书房,很快拿出一本书,清了清喉咙,煞有介事得给阿炫朗诵起来: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瘦弱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望着孤月的人悲哀。
我给你我书中所蕴含的一切悟力,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和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读完这一段后马立非哈哈大笑,仿佛感到滑稽不堪:“博尔赫斯!你知道么阿炫,写出那么动人的博尔赫斯,是个怕母亲怕到情愿离婚的白痴男人——我给你我生活中所有的男子气概!男子气概!男子气概是什么,阿炫,你说,你说说看?”
若,世俗终究要与你我为敌,我们能拿什抵挡?男子气概?
阿炫深深得吸了口气,看着又一次酒精上脑的马立非,笑笑道:“男子气概是,虽九死犹为未悔。”
见马立非怔愣,阿炫不好意思得挠头,“是不是用得不对?我很少有机会用古文……反正,我就是觉得,真正的男子汉,不会后悔。”
“不……你说得没错,真正的男子汉,不会后悔。”马立非笑了笑,他默默得翻着书页,用被酒精侵蚀的神智,痛苦得凝视书页上那行字: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什么都愿意给,但你还是留不住。
☆、第三十二章、新的开始吗?
第三十二章、新的开始吗?
于是,当方晴晴跨入马立非家门后,见到的是一对醉醺醺、酒气冲天的男子。
她坚强得以手掌撑住即刻要掉下来的下颌,忍住拔腿而逃的冲动,默默得走进浴室,弄湿两块毛巾,递给两人,同时又找来两个干净的杯子,给醉酒人士倒入温开水。
阿炫不善酒,他只是陪马立非喝,颇有节制得没把自己灌到像马立非那样昏昏沉沉的境地,接过方晴晴的好意,他将马立非之前关于她的话复述了一遍,沉默了片刻后,问方晴晴:“是不是出柜很难?”
方晴晴翻着白眼,也给自己倒了杯酒:“那是不可想象的。”
“为什么?”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方晴晴凝视着闭着眼睛的马立非,琢磨这人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她从马立非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他可能跟林一诚是完蛋了,但原因是什么,马立非却没有细说。
她这天也过得天崩地裂。马立非离开后,勃然大怒的方妈妈把炮火全部轰向她。
从小到大,方妈妈最擅长的事情,便是声泪俱下得讲述她是如何在晴晴爸爸离世之后,含辛茹苦得将方晴晴带大,单身女人养个孩子多么不容易,其间多少坎坷心酸,方晴晴自然听着也要跟着妈妈一起难过的。
只是……
她每每想问妈妈一句:“如果那么辛苦,为什么要我?”
出柜?别开玩笑了,光是不顾母意,非到远隔故乡千里之遥的地方上大学,已然是罪状一条,方晴晴真不觉得自己可以想象去跟妈妈说:“妈,我是个拉拉……”
恐怕下一分钟她的小命就会被妈妈收回了吧。
阿炫随着方晴晴的视线,也看向马立非,良久才道:“他以前真没男朋友?”
虽然不是那种帅气逼人予人一见之下便印象深刻的容貌,马立非的五官构成图颇让人感觉像夏日黄昏清凉的习习微风,舒服,一点点无伤大雅的慵懒。
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追求者吧?难道是他自己眼高于顶?
“没有。这货比我还胆小,除了做做白日梦天上掉下来一个帅哥砸到他之外,就没见他去努力认识什么人。阿炫知道草食男么?小马差不多就是了,唔,事业上可能稍微有点追求吧……”方晴晴苦笑,她告诉阿炫,那次公园秘境探险把马立非吓得不轻,留下的阴影面积估计覆盖整个心脏。
阿炫不由抽了抽嘴角,低下头去。
原来马立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典型啊,那可怎么办?他好心好意介绍的林一诚,竟然是居心不良的人,难怪听说马立非要结婚无动于衷,阿炫只恨自己怎么没有想深了些,不合情亦不合理的东西总有它背后见不得光的逻辑不是吗?
结果出来,倒是再糟不过的一种。阿炫甚至不无怀疑前男友见他为马立非起劲的时候不动声色就是已然存了坐看好戏的企图。
过了五六分钟,方晴晴适才的疑惑终于是有了答案:马立非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这让还清醒着却一时默默无言的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方晴晴起身进到马立非的卧室,拿出来一张毯子,给睡过去的人盖上,坐回沙发,轻轻得叹了口气。
她拿起了酒杯,盛满酒,试图一饮而尽,阿炫阻止了她:“别你也喝醉了,我可就连个说话得人都没有啦……今晚的我们,似乎都挺难过。”
阿炫多多少少也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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