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宣布道:“我说了才算。”
姜思诚半天没动,过了好一会,才看着他,问:“想把感冒传染给我吗?”
裴纯一舔了舔嘴唇,笑得很漂亮,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坏蛋,说:“对啊,在春天感冒的都是笨蛋。”
“那这样可不行,”姜思诚没有反驳,距离已经够近,他轻轻松松便将小坏蛋拉进了怀里,对他说,“我教你吧。”
他低下头来,找回主动权,重新吻在了他的唇上。
他看着裴纯一微微放大的瞳孔,用舌尖撬开了防守疏松的牙关,从唇舌间里感受到病人不太自然的体温,同他交换一遍气息,认真交流了“传染”的可操作性。
姜思诚微微分开一些,鼻尖纠缠着,煞有其事道:“我好像也有点发烧了。”
一直窝在裴纯一脚边睡觉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对两个铲屎官此刻愚蠢的行迳嫌弃得不行,高傲地挠了挠地板,甩甩尾巴,跳到茶几上,一抬爪子,把酒精瓶给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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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模式
三
酒精瓶幸而没碎,只是摔倒在桌上,盖子没有拧紧,液体挥发出来,酒精味散在空气中,显得有些刺鼻。
裴纯一下意识便推开了姜思诚,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嘴边飞快地跑过许多话,但一个字都没能捉住,只好同他愣愣地对视了半晌,才找回声音,说:“你嘴唇…好冰啊。”
姜思诚没能马上回答,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才说:“是你体温太高了。”
“哦。”裴纯一十分当机,没想到姜思诚真的会亲他。他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别的什么,又说:“那我们中和一下吧。”
眼看他凑近一点,又亲上来,好像还病着,但身体对吻技的掌握已经相当娴熟,几乎是本能地去用舌尖缱绻同缠绕。裴纯一勾住他脖子的手用力很重,想必向来是亲密接触里绝对的狩猎方。
姜思诚发现这个吻一时轻易挣不开,又怕用上力会伤到他,只好顺着他,慢慢地揉搓着他的耳垂,要教他自己乖乖软化下来。
他唇齿间回应得热烈,神情却十分冷静,看着眼前得寸进尺的小东西,心想,平时再怎么能应着他的喜好装乖巧无害,到了床笫间还是会本性毕露的。
只是想和他玩玩倒不要紧,但姜思诚扪心自问,好像比较认真,所以不太想玩。
姜思诚指腹上枪茧很厚,磨得裴纯一不太舒服,他耳根子生得又软,叫人捏住一会,气焰便老老实实歇了。他不高兴地松开他,说:“你别捏我耳朵。”
姜思诚按住他,站起身来,低头对他笑了笑,说:“你别亲我。”
裴纯一没想到是这样计较的,见他要走,下意识便拽住了他的衣袖,愣了几秒,才盯着自己的手道:“…那你捏吧。”
姜思诚无情地说:“不捏。”
他转身对伸开手,换了个语气哄道:“,过来。”
一点没有闯了祸的自觉,此时正矜持地坐在沙发上舔爪子,听见姜思诚喊它,眯眼一看,好像有点嫌弃,但还是抻长了身子,纡尊降贵地趴在了姜思诚怀里。
姜思诚身上有股暖洋洋的木调男香,十分受用,懒洋洋地窝成一团,任由对方揉脖子撸毛。
裴纯一人不如猫,亲眼看着姜思诚低头亲了一口,抱着小猫咪去拿湿巾和百洁布。姜思诚的手瘦削而有力,指节修长,是一种常年泡在消毒液里的干净,手掌同他整个人的体温一样冰凉,却又温柔得要命。
裴纯一气无可气,只好瞪着。几十公斤的猫了,还好意思装可爱?
等姜思诚把桌面收拾干净,已经快到五点出头。这实在是个不上不下的时间,裴纯一放弃了睡觉,不明白为什么姜思诚亲完就翻脸,在姜思诚给他继续擦酒精时屡次不甘心地动手动脚。
但处处煽风,也没有再起过一点火花。
姜思诚把用过的纱布和棉签收起来扔掉,裴纯一亦步亦随地跟在他身后,在他回过头时伸手,委曲求全道:“不给亲,那抱一下。”
姜思诚绕着他走过去了,笑道:“不抱了,免得你多想。”
“你自己说你发烧了,我才会多想的。”裴纯一把手又放下了。
“我是有点低烧,不过是赶过来路上着了凉,”姜思诚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你想什么了?”
两个人身高差不过几公分,但裴纯一目光偏偏要从下往上看他,说:“我以为你想和我做`爱。”
他说的太自然了,姜思诚迟了一会,才开口道:“我想的话,你就做吗?”
裴纯一眨了眨眼,笑了一下。他咬重字音,对他说:“姜姜哥哥,重点是‘你’,不是‘做’。”
一小时后,商圈中心北街拐角处的一间酒吧。
这间酒吧的外立面同它脚底下的地皮一样奢靡,逼格高得让人望而却步,内里的装潢却十分欺骗消费者,随便得好像老板家的客厅,还是单身男子汉的那种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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