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所有情报部门里蹲着的都是这一类大妈?他有一次还看见一位大妈带着小孙子来上班,那小崽子到处拉屎拉尿,把七组的花园当自家厕所似的,边远居然也不管管。
等了有一会儿,边远才急匆匆地赶到单位。
“刚刚开完会。你坐。”边远没什么架子,给自己倒完水,又帮杨立中倒了水,他把档案袋拿给杨立中,特别抽出一张中文版地图,“目标在这个地方有居所,处于郊区,现在收到的情报是六名专业保镖24小时值班无间断保护她,另外她还带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你确定你能接这个任务吗?”
杨立中道:“她应该死吗?”
“因为她的出卖,我们在东北亚有一百多个相关人员受此牵连,大部分的情报工作陷于瘫痪。而她手里还有一部分极机密的资料,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必须尽早干掉她。”
“我明白了。”
“消防员说要做补位,我不担心你,我是担心他,他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你要留心。”
“我知道。”
边远点点头,“这是护照,这是现金,武器我在那边帮你们联系好了,到这个地址去取。到了那边就看你们自己了。还有疑问吗?”
“那个……”杨立中犹豫了一下。
“你说。”
“不是关于这个单子。是上一次,肥龙杀的组员,真的……死了?”
边远愣了愣,“是的。”
“我以为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只是演戏。陆建民要七组杀一个不该杀的人,你动不了陆建民,所以故意制造内讧,把事情移交到国安去,然后真相大白。那么派去杀梁瑞的人,应该只是演戏,怎么就……”
边远苦笑了一下,“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但是我没你想得那么神通广大。做我们这种事情,总有意外,这个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失手不可怕,七组从来没有跟电影里演的那样,一失手就要把你灭口。比较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我这里换个地方办公。其实最可怕的,往往就是行动中的意外,意外就是我们未曾预料到的,一切。失手是可以预料的,在计划之内。当初杀梁瑞,我只是按照惯例办事,我知道肥龙跟梁瑞关系好,我不想影响到他,所以没让肥龙接,甚至没有通知他。我派去的这个人,手法和消防员很类似,擅长远程,而肥龙擅长近战,我以为这样安排他们就不会有交手的机会。结果你也看到了,我低估了肥龙。如果我早一点通知肥龙,早一点去调查这个事情背后的隐情,也许七组就会少牺牲一名组员。这件事不是肥龙的错,肥龙不认识那名组员,这是我的失职。而且,我没有办法对此负责,我只能把经过写进报告上交,他们没有给我任何处分,他们认为这是可以原谅的,可以理解的。不了解七组的人,看我的组员就像看怪物一样,一个怪物死了,对他们没有什么影响。”
杨立中看见他满脸压抑的沉痛,“你喜欢那名组员吗?”
“我喜欢你们每一个人。”
“我不觉得我讨人喜欢,最近我跟消防员的关系有点儿僵,我觉得他开始受不了我。”
边远笑着摇头,“我还受不了他呢,你是他唯一能接近的人,光这一点,他也不会厌倦你。”
“我这么说,不是跟你抱怨或者诉苦,我只是想说,我并不讨人喜欢。”
“不,你很讨人喜欢,可以说,你是七组里面唯一不让我操心的。业务好,要求少,还不啰嗦,每个老板都会喜欢这样的员工。”边远打开电脑,看样子准备忙别的事情,他把目光落在电脑显示屏上,道:“那件事后,没人提起那名被肥龙杀掉的组员,肥龙自己都没问起,只有你还记着,我知道你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这很不容易,也很危险。”
“我想肥龙也许是故意不问你,他心里不会好受。”
“嗯,所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批条子让他复员。”
“给他放个长假吧。”
“我也是这么想。”
德国..杜伊斯堡
“一支枪?我说,不是都讲好的……”
“就是一支枪!”一个油头粉面,脑满肠肥的混血男人不耐烦地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这物价都涨了多少倍了,按原来的价钱只能买到一支枪,要两支枪,得加码。”
“你手头上有?”
“没有,要货得预定,至少一个礼拜。”
提着箱子从武器供应商那里出来,戴群山骂骂咧咧地,和杨立中到街上的中国餐馆吃饭,东西又贵又难吃,他打电话联络在柏林的接头人,结果对方推来推去让他自己想办法。考虑到线路的安全性,他不能就这样打电话给边远,
“我觉得一支枪就一支枪吧,我一个人能行。”杨立中道。
“还是我去。”
“看不起新人?”
戴群山把甜腻腻的宫保鸡丁放入嘴里,“你也不算新人了。行,即便是雄鹰,也终有放飞的一天,好孩子,去吧!”
“你不就是来噌一个公费旅游的?听说这次办护照的钱和飞机票,都是你自己掏腰包的。”
戴群山一脸尴尬,随即顾左右而言他,开始不遗余力地攻击领导,“边远这种人,又吝啬又阴险,太不够意思了!你说,是不是天下的老板都这个德性啊?”
杨立中没吭声,埋头吃饭。
“那个好吃吗?你能吃那么多?”
“我吃它,是为了补充体力。”
“我宁肯吃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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