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哦~小伊。”天狐笑吟吟的看着站在房梁下的少年,又看到他脑袋顶上趴着的小东西,“茨木童子那家伙突然这么可爱,妾身还有点不适应呢~”
“契约之前还是好的,为什么突然断了。”伊路米问的是他和山背日立的契约, 就那么戛然而止真的是奇怪。
天狐纤细的手指上涂着鲜红的丹蔻, 指肚抚上艳丽的嘴唇, 绽开一抹笑, “是占卜, 是天谴。”
关于占卜天谴这东西伊路米很熟了,之前就被直接谴得吐血, 而且还因为契约的缘故让山背日立折损了寿命。
“占卜了什么?”伊路米问。
天狐也不打什么哑谜, 直接回复道:“他占卜了羽衣的儿子——鵺的命运。”
伊路米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天狐不由得皱眉并埋怨道:“你都不想知道卜辞是什么吗?这么没有好奇心吗?”
“好奇害死猫。”伊路米面无表情的回答,“看你的表情,这卜辞或许跟我有关,既然一定会发生, 我看不看也没分别。”
“唉~最讨厌你这个无趣的样子了~妾身连点余兴活动都没有得看。”天狐声音哀怨。
伊路米看到了在神龛下面呼呼大睡的夜叉,白色毛发打理的十分柔顺, 迎着窗缝里透进来的光芒, 甚至还有点晶莹剔透的意思。一团毛茸茸的肉球小幅度的起伏着, 睡得十分香甜。
看到伊路米的目光落在了夜叉身上,天狐便又说:“那家伙真的把自己当了条狗,吃饱了睡,睡醒了吃,这没几天胖了两圈。”
茨木童子趴在伊路米头顶,发现伊路米目不转睛的看着夜叉,他便用一种恶狠狠的眼神紧紧盯着地上那只白毛狗,可惜那视线没有什么特殊效果,夜叉照睡不误。
“我把他带走了。”伊路米走过去,伸手想要抱起夜叉,想了想又改用夹得,直接夹在了手臂和侧腰之间,夜叉抖了个机灵当即醒来。
“喂!小伊!”天狐看伊路米就这么打算离开,突然叫道,随后翩然落在地上。
美人如雪如玉,华服装点盛宴,宛如玉砌又像画中仙。
伊路米回头看她,不知何意。
天狐带着一抹微笑,“注意安全,小心脚下。”这句话说的神神秘秘,就是不能直接说明白。
伊路米“哦”了一声,完全无视了天狐的“神棍”气质,随后就夹着不断挣扎的夜叉直接离开了。
离开京都,伊路米在半山腰回看,“感觉又要迁都了。”伊路米如此喃喃自语道。
夜叉打了个哈欠,因为胖了,伊路米拒绝抱着他走路,他逮着一个能休息的地方就趴了下来,“怎么说?”
“观气而已。”国都地下脉藏耗尽,不更换首都那就只能等着灭国了,“阴阳寮会建议的,跟我无关。”
伊路米现在只需要去爱宕山找他那个素未谋面的“舅舅”了。伊路米这么想着,却突然觉得周围的氛围有些不对。
太安静了,伊路米看向四周,所有的东西都好像静止在了原地。夜叉的哈欠打了一半,也被周围的环境惊住了。
所有的事物,除了他们都静止了下来。没有风声,没有虫鸣,更没有鸟叫,落叶在半空中停滞,好像时间被不知名的人掐停了。
“呵呵呵~”伊路米又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是笑声,但却三百六十度环绕,完全不知道从何处而来。
“本座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了~”那女人声线诡异,语气中满是玩弄的意味。
“你是谁?”伊路米把头顶上的茨木童子抓下来,塞进了怀里,毛茸茸的头从衣服大开的领子里冒了出来。
“本是来找乐子的,现在看来却有些单调。”女人语气似乎染上了点哀愁,就是那种不知道玩点什么的遗憾。
“呵~”那女人突然笑开了,“是本座疏忽了,如果完全没有意识,那怎么能算是折磨?”
伊路米那一刻意识到,或许茨木童子现在的智力退化就和这个女人有关。忽的一阵风刮来,巨大的风浪几乎可以刮下一层皮,伊路米试图用妖力抵挡,但那点妖力宛如白纸一般被轻易撕裂。
猛的倒退一步,伊路米努力在原地站定,近前却突然吹拂起一阵风,直接将伊路米还有夜叉卷了起来,抛向了身后的悬崖。
没有任何可以抵抗的可能,下坠之间,伊路米终于看到了那个女人,青色长袍纱衣,肤色苍白的可怕,一双猩红的双目里仿佛藏着万千怨恨。伊路米看不见她的手脚,只看到黑色的雾气隐隐约约笼罩在她的四周。
刹那间,她露出个微笑,“给你个选择,向前还是向后。”
伊路米脑子十分清醒,下意识的选择道:“向后!”
那女人似笑非笑,长袖在雾气中一摆,伊路米的眼前就被完全的黑暗所笼罩。
“那就如你所愿吧,小可怜。”
小可怜?谁是小可怜?伊路米愣了一下,想着这个词却不得缘由。然而此刻他的周围一片漆黑,而那中下坠感却没有消失的意思。
夜叉叫了伊路米一句,伊路米“嗯”了一声,夜叉循声蹬着小短腿游了过来,直接趴在了伊路米的肚子上。
懒死他得了!
伊路米此刻也没时间管夜叉了。这座山其实是不高的,以他们的下坠速度早就该到头来,然而下坠却始终没有停止,伊路米想了想伸手向下触摸,也没摸到实地。
不像是幻觉,然而黑暗中完全不知道出路,甚至连声音也听得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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