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上铐子,准备他带回去审问。“怎么?就一个?”我问。云豹回头,他刚刚把那个人摁在地上,还在喘粗气。“这个人搞不好是目击者。”他看了我腿一眼,“你腿怎么了?”我活动了一下腿,“没事儿,刚才楼道里黑,我绊了一下。”不知道为啥我就没说真话。
“你夜盲吗?”云豹笑着说。“你才夜盲呢。”什么玩意儿?“我要夜盲部队能要我吗?”云豹忽然拽着我把我拉到楼里面,“你看这是几?”他晃得老快了,谁能看清。“好像是个二。”他忽然把脸凑近,都快贴到我脸上了,“那能看清我的脸吗?”哦,看来蒙对了,一般人都爱出剪刀。他略高于我的体温一下子贴上来,我有点不自在,就后退了一步,“这么近谁都看不清。”没想到他又上前了一步,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看来是真夜盲。”“卧槽你以为我是瞎子啊。”我一急,用脑门一撞。我的铁头在部队里的时候都是有名的。吃了我这一脑门,没人能……
卧槽!脑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脑壳感觉都脱离我的怀抱了,哦次奥,好晕!
云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卧槽好像没啥事儿。他看我捂着脑门,向我一伸手,我以为他要还手,下意识缩了缩。
他把我的手拨开,揉了揉我脑门前的头发。忽然我一阵感动,哥们居然以德报怨真是好人啊。然后他在我头上拍了拍,好像小时候拍皮球似的,然后大手一伸,一推。啪。我就被他推了个趔趄。“嗯,还有重心不稳的病。”他淡淡的说,就往外走。
云豹你大爷!
☆、大哥
我电话的一号键是大哥。
我用的就是诺基亚的老款直板手机,有时候没锁键盘,碰到了,就能拨出去。比方说今天,我没意识到拨出去了,手机在兜里吱吱叫,我一看,是大哥打过来,“你有啥事儿?”大哥打过来反而张口问我啥事儿。我还奇怪呢,反应过来,“哦,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我说一般你也不给我打电话。你那破手机早该换了。今天厂里包饺子,羊肉馅的。来吗?”“来来来。”我挂了电话就往汽修厂拐。
说是汽修厂,其实修车的就七个人,但是活儿确实挺多。大哥以前部队里的兄弟们都在这儿洗车修车,固定客户还是很稳定的。洗车打蜡换个刹车片什么的谁都能弄,但是修车就得有真本事。我的本事就是大哥在部队的时候教的。
我去的时候,大哥正弯着腰在捣鼓引擎。“哥。”大哥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旁边一个工人看我来了赶紧拽住我,“陈哥,这个您搭把手,我急着上厕所。”我一看,大概是汽缸垫坏了,跟着火花塞和火花线都得换。“行,你去吧,这活儿可不便宜。”
没有1.4的线,只能用1.6的,等拿回件换好,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大哥抽着烟看着我洗手,忽然说,“你这么爱干净的人,让你做这个是不是委屈了?”
洗手间是汽修厂最窄的地方,也是唯一能抽烟的地方。大哥靠在门边上,我都过不去。大哥把我的毛巾递给我。干完活洗手要洗很多遍,但是指甲缝里的机油还是很难洗掉,以前我非得拿小刷子都刷干净了才用手吃饭,现在没那么矫情了,“我都习惯了。”
大哥没有我高,但是当兵多年让他习惯了站得笔直,衬衫下面都是隆起的肌肉,看着你的时候有一股威压。他不笑的时候,是很恐怖的。
“饺子都快凉了。再不来吃那帮小兔崽子都抢光了。”大哥看我磨磨蹭蹭的擦手,催促道。我其实是不想和他一起走,故意慢慢的。
“就来。”我更慢的擦着。
大哥一向待我很好。我知道。但是大哥对我越好,我越来的少。
当年我刚退伍的时候,就跟着大哥一起干汽修,那时候才三个人,活儿很少。我白天开半天车,下午在店里修车,大哥又是老板又是修车师傅,还得出去跑货拉单子。一天只有晚上这顿能正儿八经吃顿饭,吃碗馄饨都算是改善伙食。大哥有一天晚上喝多了,拉着我,像醉了又像没醉,说,小胜,你信我,我一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我当然说我信我信。大哥说,你不信,你骗我。说着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胸口,你摸摸,这里全是你,全是你……
我感觉整个人在半空里转了一转。我慌了。我只能抽回手逃了。
他心里多苦啊。我刚入伍那会儿,真拿他当亲哥。仗着全连我最小,经常不听话。不论我怎么闹,他都能忍,就是不忍了,骂完我还不忘抚慰两句。那会儿只知道大哥对我好,他凶我也不怕,变着法欺负他,为了找点存在感。不知道大哥是什么时候存的这个心。
奶奶走的时候我高二。我上学晚,高二就十八了,没继续念,就参了军。除了奶奶,就是大哥。大哥拉着我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我怕……很多很多的事情。我逃了。第二天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大哥不知道是记得还是不记得,感觉我在远着他了,也不主动找我。
我们就纯谈生意,一句旁的话不说。每天睁眼起来忙,睡着了也不踏实,心里都是那点生意。这么着干了两年,原来的店也有了起色,雇了几个师傅和一些打工的,我和大哥的来往看着好像多了,其实我去店里的时候,他总能找点借口不在。
“要蒜吗?”大哥往我碟子里扔了一瓣蒜。扒好了的。我抓起来,咬了一小口。大哥在喝饺子汤,氤氲的雾气像是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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