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照顾我,洗澡洗头,洗我的脏衣服脏裤子,谢谢你。”他将头发一点点解开,学着平日里元山做的那样。“我从小被人伺候,从未瞧过下人一眼,理所应当觉得自己生来便是人上人。我爹娘疼我,我姐宠我,我十六岁就被先帝封为侯爵,出门都是前呼后拥,哪里受过什么罪。”
高元山抬起独眼看他,张了张嘴。
寒玉又道:“别说……听我说……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你对我的好……我记着心里……可是……”头发揉出来些泡沫,寒玉微笑着吹起泡泡,变大,爆裂。“你我终将不是一路人……我也该回到我原来的生活……”
高元山满头皂角,猛的坐起来,伤口被牵动,疼的龇牙咧嘴。
“什么意思……”他看着寒玉委屈的问。
寒玉扶着腰,调整了坐姿,朝他招手:“乖,躺着,洗完头再说。”
高元山便又老实的趴在床上,面朝下,水一点点洗净泡沫,他瓮声瓮气道:“我喜欢你……寒玉……你别离开我……”
寒玉用毛巾给他擦干头发,大傻个蜷在床上委屈的说:“我们一起四年了……我知道你不是贪图富贵的人……若是……早就离我而去……怎会一直过着清贫的生活……寒玉……我不怕死……但是……我怕你骗我……骗我离开……然后自己一个人承受委屈……”
寒玉困难的咽下心头血,勉强笑了笑:“嗯,就当我骗你,总之,就这样吧,从今往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寒玉心里有你,记着了……可是顾子轩是瞧不上你的……你怎么配得上墨竹公子?”
他回头对叶魏道:“带我走吧。”
叶魏走过来抱起寒玉,寒玉僵坐许久,腰背疼痛,咬着牙闷哼了一声,手垂了下去。
高元山一把抓住他的手,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眼前,遮住了唯一的独眼。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抖出一句话:“别……别……别丢下我……”
寒玉只觉得身体由内而外的剧痛,疼的他恨不得蜷缩成一团,恨不得就这么疼的晕死过去。
高元山死死抓住他的手腕,用尽了全力,捏的他只觉得手骨都快碎了。
寒玉使劲去掰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又合拢,合拢再掰开,掰开再合拢……如此反复……
“我们是拜了天地的……”高元山唯一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我们是在爷爷的面发过誓,永远在一起的!”他有些失控,手指把寒玉的手腕已经捏出了瘀痕。“爷爷尸骨未寒……你怎可以就变了……我不管你以前是谁……现在你是寒玉……我的寒玉……”
寒玉额头渗出冷汗,闭上眼已经无力反驳。
叶魏一脚踢开了高元山,大步走出屋外。
汗水模糊的视线里,寒玉只看见高元山伸手抓空,而后失声痛哭。
悲痛犹如刺入体内淬了剧毒的利剑,把心头最薄弱的地方搅合的稀巴烂。有人把他的身体接了过去,他睁眼,睫毛上还挂着冷汗,滴入眼中有些刺痛。他眨了眨眼看清了林浩的脸,林浩抱着他,拧着眉看着他道:“和一个臭虫道个别,看把你痛苦的。”
寒玉张着嘴喘息,喘了好久,才虚弱道:“他是人……不是臭虫……”他转头看向叶魏,道:“叶魏……你过来……”
叶魏走上前,毕恭毕敬站在他的面前,洗耳恭听。
寒玉一手搭在林浩肩膀,撑起身体,抬手甩了叶魏一记响亮的耳光。
“为什么打你,你清楚。”
叶魏脸颊泛红,没有说话。
林浩冷哼一声,道:“下去吧。”说着,朝叶魏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转身进了屋。
“说他臭虫都是抬举他了,在我眼中,他什么都不是!”林浩将寒玉不轻不重往床上一抛,即便有柔软的褥子,对于重创的身体仍然是不小的冲击。
寒玉的脸顿时煞白,脚踝上的伤还肿着,受了刺激,小腿不受控制的颤抖,受伤的脊柱仿佛传感器,将莫名的疼痛至下而上蔓延到全身,折磨着身体每一处有知觉的地方。
林浩居高临下,看着下肢痉挛的人,只见那人疼的弓起背,泼墨般的黑发遮住了脸颊,扭动着上身发出一阵阵微弱的呻//吟。
“求我……我给你止痛!”林浩看着也觉得心疼,却也知道和寒玉的这场较量,他不能心软,谁妥协谁就输了。
寒玉咬着牙不说话。
“即便这样,都不肯对我示弱吗?子轩,你只有我了,你看看我,对我说,你心里只有我。”林浩俯下身,将他汗湿的黑发拨开,露出苍白的脸。
寒玉疼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你让说的……我都说了……放他走……”
“说你心里还有我!”林浩加重了语气道。
寒玉看着他,嘴角挂着嘲弄的笑,“建宏……若人生可以重来……皇位与我孰轻孰重?”
林浩皱眉道:“我愿和你一同分享江山!”
寒玉无声的笑了,用头抵着床磕了一个头,道:“谢主隆恩……草民寒玉消受不起!”
林浩感到一阵焦躁,一切尽在掌控,唯独人心,他拿捏不住!
他扑过去,一把掀翻寒玉,双手撕开了寒玉的衣襟。衣衫大开,露出寒玉瘦骨嶙峋的身体。
“说你心里只有我!”他掐住寒玉的下巴,“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那臭虫变成肉酱!”
寒玉哆嗦了一下,他知道,林浩做得出来。
“你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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