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时听他说完一个不太精彩的故事,只感觉到心疼,他问道:“他被孤立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杜昊成愣了愣,他在做什么?他自然是要趁机将陆夕寒牢牢锁在身边,这样他就是他唯一的朋友。
顾柏时冷声道:“我不会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冷眼旁观,这点我们确实不一样。” 如果他是陆夕寒的高中老师,绝不会麻木不仁的看着自己的学生遭受冷暴力而不闻不问。
杜昊成被戳到了痛处,但他反而面上带起一丝不屑,“你现在应该操心我发的那些邮件,去向院里解释,文华大学新闻院怎么容得下你这样品德败坏的老师?” 他恶意的笑着,继续道,“或者赶紧和陆夕寒分开,毕竟有这样一个污点,顾老师要怎么高升?”
顾柏时并未被激怒,他从容的笑道:“很不巧,今天早上我也发了一份邮件,想必g教授已经看到了。”
杜昊成脸色几变,“你什么意思?”
顾柏时笑了笑,“g 是我的挚友,他最痛恨学术造假之人。”
杜昊成双眼变得通红,他从今年开始套磁这位美国知名传播学教授,把自己精心“打造”的学术论文发给了他,得到的回应也不错,若不出意外,大学毕业后他就可以成为他的phd,然而这一切被顾柏时戳穿,根本再无可能!
顾柏时用他之前的话回敬道,“你现在应该操心我发的邮件,新闻院怎么容得下你这样品德败坏的学生?”他看了眼杜昊成惨白的脸色,继续道,“或者放弃继续深造这条路,毕竟有这样一个污点,国内外哪个老师敢收你?”
顾柏时自己也最厌恶为走捷径在学术上弄虚作假的学生,之前他察觉到杜昊成这个威胁所在,早就将他调查的一清二楚。新闻学术界也就一个小圈子,如果犯了这种原则性的错误,一传十十传百,有名气的教授都不会再收他。
“你在威胁我?” 杜昊成扭曲着本就僵硬的面部,阴恻恻的笑着。
“你不值得我威胁,何况我只是为学术界清除渣滓而已。” 顾柏时扬眉道,“我还没有追究你非法散播他人隐私的事,只凭这一点,你就可以立即从文华大学滚出去。”
杜昊成猛然抬头,他将狠厉的目光直接刺进顾柏时双眼里,却不知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狼狈。
“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原来也这般卑鄙无耻。”
顾柏时噙起一丝淡笑,“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 他顿了顿,继续道,“因为你只是个小人而已。” 一个为了一己私欲,不惜牺牲朋友前途的小人。
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里最让顾柏时厌恶的是,杜昊成从头到尾都只想着要让他出丑,却没想过会给陆夕寒带来什么影响。如果新闻院的学生都知道他和陆夕寒在一起的事,他可以不在乎学生们的看法,但陆夕寒呢?他好不容易在大学有了这么多朋友,又要陷入以前的境地吗?或许这也是杜昊成的另一个目的,他喜欢的不是受欢迎的陆夕寒,而是被排挤、只有他一个朋友的陆夕寒。
杜昊成冷笑一声,“随便你怎么说,我又斗不过你。”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被顾柏时轻易打破,甚至还可能被开除,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以卵击石。
顾柏时还以为这人会偏执到不顾一切的地步,没想到说到底还是自私。他知道杜昊成已经服软认输,也没心情再和他计较,只是提点道,“你毕竟还是我的学生,我只能说,希望你进社会前,先学会做人。”
他说完站起身,看了眼陆夕寒以前的床铺,发现墙上贴着一幅水彩画,画里有一棵高大的柏树,一个男孩靠着柏树看书。
他欣赏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将画取了下来才离开。
陆夕寒十点钟才醒来,他上午没有课的时候都爱睡懒觉。
床头柜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是顾柏时清隽的字迹。
“起来记得吃早饭,没课可以来学校找我。”
陆夕寒将纸条收在糖盒里,那里面装着所有顾柏时写给他的字。他吃了顾柏时给他做的早饭,换上刚买的粉色衬衣,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觉得越看越骚包。
他给顾柏时打了一个电话。
“吃早饭了吗?” 顾柏时的声音似乎听起来心情很好。
“吃了,我打算来学校,老师今天上午解决什么事了?” 他知道上午顾柏时也没课,本来还打算和他一起睡个早床的。
“没什么,一点小麻烦。”顾柏时不在意的说道。
“那我来学校找老师吧?正好准备期末复习的内容。”
“我看到镜心湖上的荷花开了,你过来和我一起赏荷吧。” 顾柏时轻笑道。
陆夕寒一听果然兴奋起来,“那我把相机带过来,顺便拍几张照片。”
他如往常一样到了学校,一切如平日一般风平浪静,阳光很好,正如他的心情。
顾柏时坐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见到他进来双眼明显亮了下。
陆夕寒关好门,走过去面对着顾柏时坐在他腿上。
顾柏时搂住他的腰,欣赏了会他的衬衣,笑道:“你真的很适合这个颜色。”
陆夕寒心说,还不是为了你才买,他根本就不喜欢粉色,嘴上却说着:“我也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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