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稍加思索,“继续叫姐姐不好吗?好姐姐,漂亮姐姐?”
她勾住了我的脖子,爱怜道:“你要是有什么特殊情结呢,在家里我也不是特别介意。但是出了家门,最好还是能换一个不那么令人遐想的称呼。”
“爱人?”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八十年代的场面。横幅大字报,白衬衫解放牌汽车。
我骑着带横梁的自行车,载着梳了马尾辫的她走街串巷… 我几乎都要听见清脆的车铃声,和她咯咯的笑声。
“好啊。”她颇以为然地点点头,“那十八同志,你打算什么时候,向厂里要张介绍信?啊,像咱们这种情况,是不是还能分个筒子楼住住?”
“那叫什么?”我开始无良式点牟,“ey, ve, pu”念到pu的时候,我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美国人…为什么会觉得南瓜…是个爱称啊。噢,我的南瓜。怎么了,我的南瓜。哈哈哈哈哈。”
“谁知道呢?没准儿几百年前,南部也有你这么个活宝。到处深情地呼唤别人南瓜。人家不明所以,又看这傻子可怜,不忍苛责。再后来,南北战争爆发,北部最终取胜。t□□ern里某几个宿醉的士兵,以为pu是南部特色,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 最后南瓜就留下来了。”
我拿起玻璃杯,喝下一口柠檬水,半真半假道:“啧啧啧… 施主。你这胡扯的本事… 我看你也别在商学院浪费青春了,干脆从事创意工作吧。”
她轻轻地将我手上的杯子抽走,挑眉道,“大作家 您还是别把我往天上扯了。这一个家里,总得要有一个er吧”
哦?合着我就是个小白脸咯。我玩味道:“是是是,以后可还要多仰仗您的供养了。”
我几乎没有自尊心受伤的感觉,如果有更多的,可能是当她说‘一个家里’时,心中陡然而起的光彩。但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个负累,“你放心,我也不是只会写东西的。”
她的神情却突然严肃了起来,起身面对我坐着:“十八,之前我对你有所保留,但是现在既然在一起了,很多东西我就不会再瞒着你。”
她点了点四周,“这间公寓我是全款买下来的,我大学期间全部的生活开销和学费,都主要来自于我的几项投资收入。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以后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简单概括一下,仅仅是维持现在这样,最保守估计,我也可以坐吃山空三年以上。”
望着她稳操胜券的脸,我有一瞬间的失神。三年半的时间,我也只是零星从学姐学长那里听到过一些关于她的事迹。我知道她有高额奖学金,知道她在de,知道她大二的时候就拿过jp的实习。
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聊过这些,我也从没想过去问。最多也就是一起抱怨抱怨教授,没完没了的ddl。
“姐姐…”我悠悠叹了口气,“我有种第一次认识你的错觉。劳烦你快打醒我。”
她扑哧一笑,“怎么了,这才稍微给你露个家底,你刚才不是还要拉着我去结婚嘛?假如我们真的想也不想就出发,这会儿没准儿就都已经是共同财产了。”
“这点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我略带歉意道,“我直接假设我们目前的财产构成都会相对简单。”捧起她的脸,我笑道,“谁曾想,你给自己准备了这么丰厚的嫁妆啊。”
“哼… 遇见你这个无赖之前,姐姐我可从没想过要嫁人。”她轻轻白了我一眼。“好了。我的原意只是想说,你以后就继续去写你想写的东西。赚钱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哪怕你做一辈子十八线小作家也好,我要你做你想做的事儿。”
望着她漆黑狭长的眼,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儿。我俯下身,将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喃喃自语:“我也想,成全你的愿望啊,夫人。”
第6章 不能永远活在天上的人?
六月五日,芒种。我忙里抽闲,提前和漂亮姐姐请了假。驱车到300公里以外的芝加哥,和高中时的旧友江年见面。
昨天晚上,刚洗完澡的漂亮姐姐,适时适景地捧着一碟我切好的芒果,倚在白色的门框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我一样一样地往箱子里放行李。小美人的目光随着我的动作一上一下,也不说话。
我瞟了她一眼,调侃道:“姐姐 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她白了我一眼,“身体乳,漱口水,牙线都带好了?”
“带了。”
“梳子,水杯,防晒喷雾?”
我索性翻出化妆包,拉开拉链一样样地和她展示:“带啦。”
“你这次要去很久嘛?”她的语气听上去淡淡的。
我站起身,捏了捏她的脸。手感真好啊 我兴致大起,干脆揉了起来。“你想我的时候我就回来啦。”
她居然没有反抗,任由我对着她的脸搓圆揉扁,小声说道,“那你可以不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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