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最后一块站立的土地也粉碎了,傲祁只能无望地等待着自己掉入深渊。
在悬空下坠的感觉到来之前,他的手应激反应地往里握了一下,就是这一下,他感觉到他的手掌碰触到了一个微凉的,也是实际存在的物体,似乎要拉着他避免他掉下去。
那一缕微凉飞快地顺着他的掌心和血管移动然后钻进了他的心脏,带来了除弥漫的负面和黑化以外的一丝异样情绪。
傲祁眨动了一下眼睛。无底的悬崖的景象退潮一般消失在自己眼前,但他手里把他从那个幻想里拉出来的救命稻草一样的存在没有随之消失。
是淇奥的手。
第一时间的反应,傲祁用了全身的力气将淇奥的手紧紧反握在自己手里。
只有自己么?只有自己那又如何。哪怕是被如此用力的握着,淇奥的手传递出来的温度还是比傲祁的温度低一点,也正是因为如此,它的存在感才会更加的明显和突出,这让傲祁心里感到了满意。他根本不需要再有别人,也如他所说的,于他而言没有人有和淇奥相提并论的资格。
淇奥在握住傲祁的手后,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安抚之类的举动,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傲祁,在能够确认傲祁已经没有问题以后,他才侧过头对着一个方向说道:“幽魔使,你可以出来了。”
然后两人一齐看向提着灯笼一步一步走来的幽魔使。
“我是带你们回去的。”幽魔使在离两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站定,淡定地迎向两人的目光,无辜得像是一个不小心路过的路人,“不是回引迷魔踪,是回到万煞宗外。我也回不去那里。”他顿了顿,把对面的两个人打量了一番,继续自言自语道:“我也只是一个听信的人,杀了我没用。至于那些人,只要是没死的,我们都给你一起送到门口去,如何?”
没有等到两人的回答,反倒是被两人看得怵得慌,幽魔使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转身带路,他知道这就算他们俩人答应了,一定会跟上来的。
和清晨同时降临到琅极山的是纷纷扬扬的雪花,在乌云上堆积了那么久之后,终于趁着被一个晚上的狂风刮开的一道口子拥挤着飘落下来。
接二连三被落到脸颊、鼻尖或是眼睑上的雪花惊醒的弟子们惶恐的环视着四周。他们刚刚经历了一个长长的梦,他们梦见自己千辛万苦攻入了万煞宗,却迟迟找不到正确的道路,被无奈的困在原地然后昏沉沉地睡去,等他们醒来,他们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在万煞宗的门口睡着了而已。
“张师弟不见了!”有人突然尖叫了一声。
“林师兄也是!“
“有谁看到小师妹了么?”
接二连三的,身边人的消失让他们反应过来那并不只是一场梦,毕竟那不是几个人而已。
叫嚷和哭闹声被从另一方走来的诸位掌门一齐呵斥打断:“哭什么哭,休整了一个晚上也够了,现在准备回营地。”仔细看去才发现这群人里其实不尽是掌门,其中一些是在门派里颇有威严的长老和大弟子,已经自然而然地开始代替折损在万煞宗里的掌门的身份和位置,也没有人有异议。
各门派弟子组织好后结队离去,门派如今的领导人朝他们自己的那一群掌门长老打声招呼,又朝这一群人站在最后面的方向一拱手,随后便随着自己的门派的队伍离开。
直到最后一个门派离去,领导人中的站得最为隐蔽的那个人成为了这片空地上剩余的唯一一个。
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找了块大石头准备坐下来。
静女三人不知道从哪突然冒了出来阻止了他的动作,在原地搬出凳子铺好毛毯,给他加了一件棉被似厚的斗篷,还往他手里塞了一个暖炉,然后站在椅子后打上伞。
他就在这样还算舒适的环境下一直坐到雪掩了脚面,才看到一个人影从万煞宗里出来。
他立刻站了起来。
从万煞宗里走出来的人倒一点都没受伤,手里提着一把剑,一路走来踏过的雪都化成了水,走到门外等候的人面前,这人才剥落了冷静自持的面具,微微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淇奥,”他伸手去拉对方的手,认真地说道,“没有成功。”
扮演了一个早晨独孤傲祁,并且借着幻梦丹素的药性成功安抚说服了各门派领导人的淇奥对于傲祁带来的消息一点都不意外:“万煞宗单凭这一个引迷魔踪就可煞万名武林人士,是以固若金汤易守难攻,你能毫发无损地出来就知足吧。”说着淇奥抽出一只手拍了拍傲祁的脸,他的手里还带着温度,傲祁的脸却被北风吹得冰冷,这种稀奇的反差让淇奥弯了眼,语气也愈发的轻松,“不要急,引迷魔踪的密令自然有人会送到你的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没有人记得空清
这条线埋太久了估计好多人都忘记他了吧23333
☆、哦?
从万煞宗下来,短短两日的时间,对于江湖里的各名门正派来说,似乎有什么在悄悄发生着变化,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那些失去了掌门的门派,很快有新的暂时的领导者顶替上来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而那些从万煞宗里活下来的掌门甚至长老,也许是因为万煞宗里某种不知名的毒素侵入,他们的身体机能都迅速的退化,这是比失去武功更可怕的一件事情,就算你的体内内力依旧雄厚,武功依旧高明,却已经没有一个能够支撑起这一些的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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