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莲台的正中心,有一颗清澈透亮的光球,这便是黑暗虚空中唯一光芒的来源。
不多时,四周开始出现金光,起先是一点点,而后越来越多。这些金光好似被吸引一般,全部附着在光球上方,汇成另一个略小一些的球形。如是,两球接连,整体看上去,像是个镀金的葫芦。
复又过了不知多久时候,那后落成的金球上突然开出两道裂缝,皆不足寸长。裂缝渐渐阔宽,内中竟是一双深褐色的眼瞳。如是,金葫芦上生出一对儿水灵灵的眼睛,正转动眼珠儿,四处望着。
看罢一片黑暗之后,这双眼眸里,终于映入了不同的事物。可那不过是一个若隐若现地虚影,每一次隐现都正好与闪动地光芒相反。眼睛盯着虚影看了许久,眼珠儿里地明亮渐渐黯淡,慢慢地阖上,仿佛睡着了。
待到这双眼睛再次睁开,内中亦充满明亮地光芒。它看到无数点点金光,由四面八方冲过来,附着在略大的光球上。如是,光球相对的两端,各自生出一支莲藕似的手臂。两只肉乎乎的小手,缓缓抬起来,伸向前方,像是要去触摸那个再次出现的虚影。
然而,直至那虚影又一次消失不见,这双新生出来的小手儿,也未能成功抓到对方。它眼睛向下,勉强瞄到大圆球,伸出一个指头,小心翼翼地戳上去。看到光球随之凹陷,它霎时瞪大眼睛,好奇地不停戳来戳去。
当这双眼睛第三次睁开的时候,它看不到大光球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像被挤压过的形状;第四次时,它看到被挤压过的下方,多出一双腿脚;第五次时,它可以听到周围有些虚无缥缈地声音,亦能听到虚影发出的声音,但它无法辨别出,那代表着什么;
在第六次睁开眼睛时,它生出一张口。于是,它学着虚影的样子,一开一合,发出它听不懂的声音。看到那个虚影的眼睛睁大了,嘴角动了,它也学着让嘴角上扬。这一次,它记得很清楚,虚影直到消失不见,都保持着那个表情。
当它第七次睁开双目的时候,却意外没有看到金光落下来,身上亦没再起任何变化。此刻,它已几近一个婴儿的形貌,一双小手对着黑漆漆的虚空胡乱抓,两只小脚也四下乱踢蹬。许久看不到那个虚影,它发出如婴儿般地啼哭。声音洪亮,穿透虚空,引动一阵电闪雷鸣。不过,没有一道敢打在它身上,似乎只为了对着哭声表示不满。
黑暗中,浮现点点金光,悠悠飘落,这一次,竟全部聚集在腰股与双腿之间。它感受到一丝冰凉,顿时止住啼哭。一双眼中还带着些雾水,紧紧盯着那虚影每每出现的地方。可是,它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双目雾水退去,久到眼中又一次盈满水气,虚影始终未出现。
如是,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啼哭,再次穿透虚空。对于一个婴儿来说,似乎只有哭,能够表达一切。它哭累就睡,醒来继续,周而复始。一连不知哭了多少个睡去和醒来,它无师自通,能够翻身,在偌大莲台上爬来爬去地绕圈儿。
后来,它手脚并用,尝试起身。在无数次摔倒之后,第一次站起来的时候,那个久违的虚影终于出现在它眼前。它睁大眼睛,口中咿咿呀呀,擎着两只小手儿想要触碰对方。
这一次,虚影游弋着向莲台靠近,停驻在边缘处,对立在中心的婴儿伸出双手。倏然,莲台四周纵横交错着无数道白光,像是有意阻隔两者接触。
它张着两只小手儿,发出清亮地笑声,缓缓抬起一条腿,小身板子立即失衡似地前仰后跌。它惊慌地放下小脚丫,虚空中传出一道堪比天塌地陷地响声。而在它落足的地方,绽开出一朵金色莲华,一闪即逝。它的身形也跟着长大一点儿,步子迈地更稳一点儿。
它一步又一步地踏出,从蹒跚到矫健。虚影始终伸着双手,停在不远处。只是在它每次跨出七步之后,便会换一个方向。它亦随之转动身形,继续迈着步子。不知不觉,走过东南西北,回到最初的起点,莲台上站立着一名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少年。
少年偏着脑袋,看向仍旧没有触碰到的虚影,露出疑惑的表情。虚影冲着他双手合十,轮廓渐渐淡化,若隐若现。他不由自主地擎手去抚摸,足下亦跟着跨出一步。岂料一脚踩空,身体急速下坠,只来得及看到虚影眉间,好似一尾金龙盘踞,之后就是两眼一黑,生死不知。
与此同时,有涯感觉自己已经耗尽了毕生内元,全身虚脱,眼皮越来越沉。他立在床榻边,勉强支撑着,看到无为胸口的妖封又一次缓缓浮现,略微松了口气。他拿出镇邪卷,企图再一次强行去除无为身上的禁锢,驱除原本不该属于他的一魂六魄。
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有涯连催动功法都做不到了,只能咬牙攥紧镇邪卷,使劲儿晃动,有气无力地言道,“喂!机不可失,你们赶紧出来再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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