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的一位女同事会来,”姐夫笑着对伊万眨眨眼:“才从医学院毕业的女学生,我们医院最漂亮的姑娘。”
“对我来说太年轻,我已经三十八岁了。”伊万客气的对他笑了笑。
“不!我的苏联军官!我的文协书记!”姐夫把他挽到一旁:“您不知道您有多迷人!这是个好姑娘,不只是漂亮,亲爱的,你该成家了。”
伊万没有说话,只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晚饭的时候,他父亲姗姗来迟,他和大家寒暄过后,席间的气氛还算轻松,但是坐在对面的两个人彼此没有说过话。姐夫举起酒杯,说要干一杯,坐在伊万身边的女医生,友好的拿酒杯碰了碰他的酒杯。
“谢谢。”伊万礼貌的回应了她。
年轻女医生,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失望的错开了目光。
晚饭结束,老伊万匆匆离开了安娅的家,伊丽莎白碍于有客人在场,没好发作:“我想到阳台透透气。”她对她儿子说。
莫斯科灯火辉煌,战争的创伤已经逐渐愈合,街道上满是人,喧闹非凡。
“多好的医生姑娘啊,她的蓝眼睛真美丽。”
“谢谢您,妈妈,我得去中国。”
“是有个中国姑娘在等着你么?”伊丽莎白温和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原谅你姐夫吧,他是个好人,他关心你,而且那个可怜的姑娘没有错。”
伊万想告诉她,那不是个姑娘,但是他没法说出口。
“去找她吧,”伊丽莎白摸着自己的衣领上的一枚钻石别针:“我和你父亲的生活也许并不算幸福,但是我爱他,就如同他爱我。如果他在中国,我会去找他的,你是我的儿子,我能理解你,亲爱的,所以,你去找她吧。”
去中国。
一九五四年六月,他终于等来了这样一个机会。中苏之间的援建计划已经启动,莫斯科文学协会也逐渐参与其中。
北京的距离没有他想的那么远,走出机场的时候,他嗅到了东方的空气,这让他的心脏悸动。书记也一同前来,所以他这位副书记显得不那么醒目。因为他的要求,这次安排了南京的行程。书记虽然不理解,但是还是表示接受:“南京也是重要的文化城市,咱么可以走一走。”
北京的行程较长,在南京他们只待三天。南京方面给他配了一个年轻的俄语翻译,这个小姑娘长着一双大眼睛,编着苏联最流行的发型。
小姑娘初次见到他,便大方的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感慨:“书记!您的眼睛是紫色的啊!”
“对,您的眼睛是黑色的啊!”伊万忍不住逗了她一下。
小姑娘大大咧咧的笑了下:“您喜欢中国么?”
“喜欢!”
小姑娘被他加重的语气吓了一跳,心想,看来他是真的喜欢!
第二天还有例行的会面仪式,文协的作家们彼此交流,伊万看着这些东方的脸孔,没有觉得不耐烦。下午,南京方面安排了双方人员同游秦淮。伊万没有去,他和书记请了个假:“我来之前联系过南京档案馆的工作人员,我们约了见面的时间。”
书记是他母亲的老朋友,他点点头:“中方这边,我会打招呼的,不要着急,还有一天呢。”老书记拍了拍他的肩。
翻译小姑娘更愿意跟着大家游历秦淮,而不是急着去南京档案馆,她跟着伊万上了车,心想:明天也能约么,不能游览南京啦,这得多遗憾?
南京城和北京城不一样,这里并非满是红色的宫墙。伊万从车窗内向外望,看到了许多黄色的面孔穿梭在街上,他甚至会有点错觉,觉得自己有可能就在大街上和他相遇。
“你好,我们又相遇了。”
会是这样的场景么?伊万暗自在想。
“书记,您真开心啊。”伊万转过头的时候,翻译小姑娘正偏头看着他。
“对,我挺开心的。”伊万笑着点了点头。
南京档案馆的工作人员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伊万在莫斯科的时候已经和这边取得了联系,所以接待他的那位中方人员甚至都没有多问,就接过他手上的文件,读了起来。
“您会俄语?”
“馆长专门安排了我,我在苏联留过学。”对方笑着说。
“哪一年?”
“一九三九年,莫斯科大学。”这个人看得很认真:“您要找的人也是一九三九年到的苏联?”
“是的。”
对方摇摇头:“当时大家是分批去的,我想我不认识他,而且他是工科类,我是语言类,他是从哪里出发到苏联的?我是从东北。”
“他从云南过去的。”
对方拿起照片,又摇了摇头:“我应该不认识他。”
“他曾告诉我,他父亲是南京商会的,他父亲大概在一九三七年去世。”
“南京商会的?也许这是一个很好地线索,但是您不知道他父亲的名字,也不知道商会的名字,那个时候商会比较多,而且国民政府留给我们的档案大多残缺不全。您知道他父亲做什么生意么?或者有没有工厂或者商店的名字。”
伊万摇摇头。
“您来之前,我已经把日本在南京屠杀的时候的档案都梳理了一遍,说实话,关于国际红十字会的记录太少,记录里没有中国人的名字,没有一个叫王耀的人,他有没有可能用外国名字登记?”
“不知道,应该不会,他是个挺奇怪的人,他在德国留学的时候好像就没给自己取德国名字,到苏联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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