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胡萝卜,不吃青椒,却剁碎到肉眼看不出来,别出心裁地做成素烧麦或是其他。他喜欢吃鱼,但不擅长去刺,每次都将鱼骨鱼刺剔除干净,或是松鼠桂鱼或是番茄鱼,鲜少重样。这些生活的细节哪里是个外人可知的。
他忽而想起很久以前,倒是有个人擅长剥鱼去刺的,只不过后来想想,哪里有人天生擅长,不过是做的多也就擅长了。
“叮”,电梯忽而响起,展昭这才回神,又暗笑自己竟然站在白玉堂门前发起呆来。才要转身,又看见来人正是白玉堂,明明出身富贵如今又是财富新贵,手中却提了大兜小兜,五颜六色的食材和那一身玉树临风,却也相得益彰。
展昭顿了顿,将便当盒递到白玉堂面前,道:“请向兆蕙说一声,”看一眼略心虚的白玉堂,继续道:“不用麻烦佣人阿姨为我准备午饭了。”
白玉堂的脸色变了又变,神色复杂的接过便当盒。
“哎,猫儿。”
“砰”白玉堂瞪着闭紧的房门,磨了磨牙,不禁腹诽一句“臭猫,肚子黑黑猫儿”,随后思绪一转,又将全数不对推倒小丁身上,本来嘛,哪里有自家佣人煞费苦心地做给别人,反倒自己不带午饭天天下馆子的。
白玉堂盯着手中的便当盒,唇角挂了一抹笑意,这猫儿总算会主动和自己说话了,并且,猫儿开他玩笑,是不是也代表他心底的坚硬慢慢地软化了呢。
展昭在玄关处换鞋,被可视电话里的白玉堂吸引住了目光,那耗子竟站在他的门前笑得像个傻子。
展昭心中一动,用额头抵住可视电话的屏幕,轻叹一声“傻瓜”,却有水迹顺着屏幕落下来。这样的白玉堂令他心酸,因为他心中的小白是那样意气风发俊逸不羁。
merry hs(完)
展昭从不讳言,当怨愤被时间磨平,他甚至已经做好就此孤独终老的打算,也许这么想过于悲观和矫情。但人生在世,蜉蝣一瞬,要找就找最合适最投契的人。否则还不如一个人清风明月来得潇洒与自在。
这是在当年事发生之后,白玉堂重新出现以前。
电视里正在播放近来大热的明星真人秀竞技节目,展昭陷在沙发里,手中捧着一盘蔬菜沙拉。他看得出来,小丁对于他和白玉堂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改变,甚至偶尔插科打诨的似要他们重归于好。
他每每闭上眼睛,或是在午夜梦回,都会想起那一年的圣诞节。如同所有的俗烂桥段,他和白玉堂互通心意后,两人独处的时间便比平日多了些暧昧与温情。那个圣诞节应该是正式意义上的第一次约会,他如约而至。从人潮汹涌等到长街无声,却始终未等到白玉堂。后来,原本就感冒的自己似乎晕了过去,醒来已经是一天后了。父母围在他的身边,母亲眼睛红红的,责怪他一句“发烧了还不好好休息。”
他没有看到白玉堂,只有眼睛红红的丁月华。有些事情总是会有征兆的,后来白玉堂也从未向他解释过那天失约的原因。他却从身边人那里得出了答案。
再后来,长辈的态度看在眼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人有了不同寻常的感情,但所有人如同看待异类一般,将他们当做耻辱。
如今想来,那年的圣诞节事件,真是漏洞百出。这些年无意间回想,倒也寻出其间缘由。但展昭从不会怨天尤人。
充其量,不过是他和白玉堂太年轻,这类情感,在父母眼里又太过惊世骇俗。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你希望它停在哪里?
展昭第一眼看到这句文案宣传的时候,不禁愣了片刻。直到策划组同事兴致勃勃满怀期待地询问,“展总,怎么样怎么样,怀不怀旧,温不温馨,走不走心?”
展昭失笑,鼓励地拍拍同事的肩。
被工作塞满的日子充实而简单。每年一度的圣诞节如约而至,虽然什么节日都能被情侣们过成情人节,但是商家们也能把每个节日做成促销狂欢节。
展昭从商场走出来,已经是夜晚十一点了。他站在街头,看着依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长街,想着接下来该去哪里。他下意识地向停车场相反的方向走去,才迈开脚步,又禁不住停下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书店了,自从白玉堂回来之后。往年的圣诞节,他总会在那里站上片刻。虽知道这种做法毫无意义,但似乎也只有此,才能触摸到一丝希望。
手机此时响起,展昭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来自远方的号码,俊雅的面容渐渐露出笑容。
电话那头有些吵闹,国外的圣诞节终归是要比这里热闹百倍。他听到对方先是笑声的喊道“展大哥。”
“嗯。”展昭轻轻地答一声,他能想象女生被冻红的鼻尖,也许连眼眶也是红的吧。一声长长的深呼吸从听筒里传来,他听到对方鼓足勇气般大喊:“展昭,展昭,我决定不喜欢你了。我丁月华不再喜欢展昭了!”
原本爱情这种事,虽不论是非没有对错,但在温柔善良的人面前,如同一座山。别人对他的爱越多越盛大,他留给自己的空间就越小。
那是一种名叫“愧疚”所带来的窒息感。
风声在耳边穿过,凉凉的雪花毫无征兆地飘洒下来。
展昭将手机放回兜里,抬起头,闭上眼睛,唇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月华,谢谢你。”
如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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