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的对。"
无法掩饰自己的动摇,大宫有一点结巴。
"不光是荻原,女性职员也许都不方便出面吧。下次再看见他的话,就由我出面来警告吧。"
"你要怎么说?"北泽眯缝起了眼睛,带着无邪的表情询问到。"对他说想要自慰的话就请您买了书后到自己房间去做吗?"
北泽讽刺的口吻让大宫什么也说不出来。北泽坏笑了一下。
"开玩笑,开玩笑。不过哪怕一次也好,真的好想当着那小子的面这么说上一次呢!"
北泽回头看了看陷入沉默的大宫,轻轻耸了耸肩膀。
"老是说这种事情的话,又会被你所讨厌了吧?"
不是我讨厌你,而是你讨厌我才对吧?不过大宫当然无法这么问出口,此时北泽已经撑起了黑色的塑料雨伞走进了雨中。
"那个……"
北泽停下了脚步,回头凝视着大宫,等待着他下面的话。
"我……并不讨厌你。"
北泽带着奇妙的表情笑了出来。
"你不用勉强自己。你讨厌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真的没有勉强自己。"
大大的眼睛凝视着大宫。
"我一到你的身边,你不是就会离开房间吗?现在虽然没有这么露骨了,可是即使两个人在一起,你也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不是吗?平时你看都不看我一眼,而且从来不和我说话……"
"那是……"
"你很不自然哦。"
北泽嘿的笑了一声,说了句再见就背对着他走了出去。虽然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但是大宫久久都僵立在那里动弹不得。
从店子里面出来的年轻客人发出的嘈杂声音让他终于清醒了过来。身体也已经冰冷异常,因为刺骨的寒冷而颤抖了起来。即使坐上了电车他也没有就座,满脑子都在思索北泽所说的不自然。虽然当时没有说出口,但是他此时在心里反复重复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就算多少有些不自然也没有办法吧?因为他是甩人的那个才能说得出那种话吧?自己至今都对当时的回忆无法忘怀,有些耿耿于怀也是非常自然的事情吧?
他说自己讨厌他。自己尽量体贴的态度反而被错当成了厌恶。这么说起来的话他还是比较在意自己讨厌他这一点,至少感觉到了不愉快。可是要说到大宫真实的心意的话,让他若无其事的接触北泽根本是不可能的。当时他受了伤,而且也失去了很多有形的东西。也许有人会说他不够成熟吧,可是要说一点都不恨他那绝对是自欺欺人。如果没有遇到他的话,如果没有扔下公司工作而陪着初中生去任性的话,至少自己也不用写辞呈了。他是那么认真的对着一个初中生说我爱你。那么诚恳的请求他成为自己的恋人。光是想起那时候那个滑稽的自己,他的嘴巴里面就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在电车中摇晃了二十分钟左右,走出了电车的检票口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下来。他一边小心着到处都是的水坑,一边走了五分钟左右到达到了公寓。新房子,设备齐全,就在车站附近,周围还有大型的超市和健身俱乐部,就算身为分店长,以大宫的薪水来说,这里的房子也超出了规格。如果不是和恋人分担房租的话,他绝对住不起,也不想住在这里。他坐着电梯到达了七楼,在房间前面取出了钥匙。咔嚓,房门打开了十厘米左右后就再也动不了了。从外面也可以看见门上的链子。
"千博!喂!"
他冲着里面叫到,但是没有回答,他心想千博也许是睡着了,所以按了好几次门铃。
"等一下!不要按个没完啦!"
从房间深处传来了不快的声音。大宫停止了按门铃。他抱着湿漉漉的冰冷的身体,乖乖等着房门的打开。从听到回答到房门真正被打开,足足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在感觉到链子被摘下的同时,大宫就粗暴的打开了房门。千博穿着睡袍站在玄关门口,懒洋洋的撩起了湿漉漉的刘海。
一双陌生的鞋子进入了大宫的视线。从尺寸看绝对不是千博的。大宫的怒气已经无法抑制,他笔直的走向了卧室。不出所料,那里有一个慌慌张张再打着领带的年轻男人。比千博还要年轻,大概是二十多岁吧。男人和大宫的目光接触到一起后,脸孔僵硬了起来。
"出去好吗?我想换一下衣服。"
男人好像逃跑一样离开了房间。大宫从衣柜中取出了替换衣服,直接走向了浴室。卧室里面还残留着浓厚的情交痕迹,那种独特的气味让他忍不住想要呕吐。他仔仔细细洗干净了身体,换上了睡衣。他原以为自己一个人冲个澡的话,怒气多少能平息一些,但是现在脑子里面反而想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心情更加的阴郁。
因为觉得喉咙干渴,他走向了厨房,结果发现千博依然穿着睡袍在起居室喝啤酒。他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大宫,但是却头也不回。看他若无其事的表情,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抱歉的。大宫从冰箱里面取出了矿泉水,喝了一口。
"我一小时前给你打过电话,你注意到了吗?"
终于回过头来的恋人歪着脑袋问了一句"是吗?"一直垂到肩头的美丽的茶色头发。这个有点过于明亮的颜色,如果随便换个人的话很有可能看起来象流浪汉,但是现在却非常适合皮肤白净,身材纤细,带着中性感觉的千博。细长的凤眼现在是在眼镜的遮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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