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碌碌。马车内,梁王搂了卢尚秋与自己坐在一处,在他那俊俏眉宇间逡巡半晌,道:“卢郎便是那誉满京城的牡丹公子?”
卢尚秋羞愧地撇过头去。
梁王道:“卢郎,我知你一介读书人,又是朝廷官员,怎可能自甘堕落,做这些不齿的事儿。”
卢尚秋听了此话,转过头来,面露惊诧。
梁王捋上他额间掉落的一缕秀发,道:“本王知道来俊臣那厮专爱弄些乱七八糟的整人玩意儿欺负新人。定是他拿了什么要挟你。”
梁王一番话,说得卢尚秋更为诧异。他先前以为梁王只当他是个以色侍人的兔儿,贪婪他的相貌;谁知王爷竟如此体恤他,一语道破他如今的酸楚。卢尚秋眼圈一热,两行清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落下去。
梁王见美人落泪,顿生怜悯之心,便揽了他入怀中,哄道:“本王和来俊臣那厮不同。你跟了本王,本王不会欺负你的。”
新科进士终于在王爷怀中哭泣出声。
是夜,梁王府。卢尚秋在下人的伺侯下洗净身体,身着一袭白色xiè_yī,卧于梁王寝宫内的床榻上。
不时梁王沐浴完毕,推门进来。
卢尚秋见他进来,便将双眼闭了,牙关紧咬,颇有英勇就义之态。
梁王进得房间,只见那洁白床榻上,躺着一清丽人儿,一双凤目紧闭,一张红唇紧抿,肌肤如白玉凝脂,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于枕间。美人身着一袭白衣,那洁白胴体在纱衣下似隐似现,仿若仙子一般,比他手头的牡丹公子图,更艳,更美。
然而,梁王只是将他搂进一双温暖的臂弯里。
卢尚秋只觉得身后异物火热,原来是梁王已动情,将那挺起热源抵在他臀尖。他虽然从前看过男男春宫,却从未经历过实战,心里极度紧张,禁不住在梁王怀中挣扎忸怩。
梁王一把按住乱动的他,道:“本王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本王不是那种无情之人,卢郎不愿意,本王不会逼你的。”随即抱紧了他,不再动作。
那温暖的怀抱,那柔情的话语,似乎在遥远的过去,也有人如这般对他好。他忽地忆起了与杨元慥在一起的,那些少年无忧的快乐日子,止不住潸然落泪。
梁王无奈地拿枕巾替那泪人儿拭了泪:“睡觉睡觉,本王明日还要早起上朝。”
作者有话要说:
二号攻出场
注:梁王武三思,历史上评价比较低,但都说侄子像姑,武曌是个大美人,亲侄子也不会丑。由历史图片看来,是个帅哥,而且是武家众小辈中最博学文气的一个。他除了想当储君,好像没什么其他的理想,所以和魏王武承嗣有间隙。不过,当皇帝显然是封建时代最大的理想。。。。
第20章 第二十章
第二日梁王早起上朝,下人们进来伺候梳洗。卢尚秋惊醒,也慌忙爬起来。
梁王按住他道:“卢郎要往哪里去?”
卢尚秋道:“下官得回御史台,不然中丞要算下官旷职。”
“中丞那处不要再去了。”梁王面色不爽。
卢尚秋畏惧来中丞,更畏惧这刚认识不久,不知底细的梁王,生怕梁王是那喜怒无常之人。此时见他阴了脸,心中不禁懊悔。
“昨日本王向中丞要人时,中丞那眼神差点没把本王给生吞活剥了。”梁王见自己吓着他,便缓了脸色,在他额间一吻,“时候尚早,卢郎不妨多睡一会儿。御史台不要再去了,待本王在尚书省为你找个职位安顿。”
卢尚秋乖乖睡下,梁王起身离开。
梁王此时担任春官尚书(礼部尚书),监修国史,与鸾台侍中(门下侍中)、凤阁内史(中书令)同为当朝宰相,他的承诺比起三品御史大夫的话自然分量十足,卢尚秋听来如蒙大赫,喜不自胜。他在那巨大床榻上翻来覆去,终是睡不着,便唤那王府的婢女,要求更衣洗漱。
伺候他梳洗的婢女道:“卢公子,王爷叮嘱了,卢公子日间可以自由行动,只是要赶在王爷下朝之前回来。”
卢尚秋点点头算是应允。
婢女又呈给他一块铜质小令牌,道:“此为出入王府的令牌,公子请收好。”
洗漱完毕,卢尚秋出了梁王府的大门,一时竟觉得两肋轻松,整个长安城在他眼中,天也蓝了,空气也不如从前那般污浊。
伙夫将他载回卢府。一夜未归,赵香菱挺着大肚子,正在焦急地等他,见了他便焦急询问。卢尚秋心觉有愧于妻妾,此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借口,只将赵香菱双肩搂住,不再言语。
***
少时,天黑。院外“咚咚”叩门。
卢尚秋探出头,朝李仁义摆摆手:“仁义兄,说我不在。”随即躲进房,示意他去应门。
李仁义开了门。
门外是梁王府的信使。信使道:“梁王请卢公子过府。”
卢尚秋什么时候与梁王有交情了?李仁义惊诧,嘴巴张成圆形,呆呆地向那厢一指,已然将好兄弟出卖。
那信使进了房间,朝卢尚秋单膝跪下,重复道:“梁王请卢公子过府。”
赵香菱不知所谓何事,见丈夫面色难看,以为丈夫惹了什么麻烦,便急急向来使道:“卢郎不认识什么王爷,使者请回罢。”
使者道:“梁王今天早朝归来不见了公子,十分心急,还请公子速速随在下回去复命。”
卢尚秋向那使者一揖道:“请使者回去告诉王爷,下官之妻即将生产,请王爷准许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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