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之下,这似乎是红衣一方制约王寅的手段,是一种技艺的比拼。于是台下众人又是一阵揪心,一阵喝彩。大概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这三位是要置王寅于死地。
大家的目光随着木球而动,当场上另一边的人向球扑去时,方才斗在一处的四人就不再是焦点。我紧紧的盯着那三人,最靠近王寅的那位不时牵动着马缰来回走动,逼的地上的王寅左闪右避,好不狼狈。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人逮到机会,猛的一拉缰绳,□□的马儿登时抬起双蹄,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王寅踩去,同时另一人已经抵到王寅后方,封了王寅的退路。身手敏捷如王寅这次也是无法再躲,他干脆放弃了躲避的策略,双腿后蹬稳住下盘,伸出双手,精准无比又凶悍异常的直直握住了大宛马的双蹄,他用力向下拖拽,马儿失了平衡,连带马上之人跟着坠地。无奈双拳难敌四手,他顾了前面就失了后门,封在王寅身后之人和侧方的另一人抬起球杖就向着他后背和大腿攻去。王寅登时挨了扎实的两记猛击,瘫倒在地。马上的二人如法炮制,操着坐骑再度向王寅踩去。
电光火石间,一道黑色身影如旋风而至,一把捞起地上的王寅,王寅得了助力,顺势坐到来人的马上。两人一马旋即逃开恶斗之处,向着看客的席位奔去。我这才看清前来搭救王寅的正是这场比赛的司正,司正本该紧跟着木球以便公正评判,这位确是一反常态。看来王家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我端起案上的露浓笑,一饮而尽。
真是。
真是功亏一篑。
击鞠场上,身受重伤甚至不幸丧命都并非稀罕事,这也是去掉王寅的绝好时机,可这时机也仅有一次。王寅已知来者不善,观客也不是傻子,如今这种状况崔家人断不会再度出手。
也罢,也罢。
正当我唏嘘感叹时,人群中传来阵阵躁动,这躁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我身边的夏咸淳与我有着同样的不解。他转头望去,神情错愕的向下指去,我顺着去看,这才发现,除了我脚下的这方寸土地,其余地方正在发生不同程度的地动,这地动一波高过一波,以合包之势向球场袭去。
一时天昏地暗地动山摇,马鸣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这震动愈发剧烈,在某一时刻仿佛超过了能承受极限般,接连不断的轰隆声响起,由球场正中,土地开始寸寸陷落,巨大的裂缝向着四周发散,当中一道迅如闪电般向着王寅的方向袭去,王寅和司正的马儿早就受了惊,不断抬着前蹄原地打转,司正拽紧王寅欲弃马奔逃,谁知才着地,那裂缝就像生了感应一样生生分作两道,其中一道直接扩散到了二人脚下,二人不及反应就落入其中,几乎是间不容发,这裂缝止了扩散转而收拢,那缝隙愈来愈小,到了几乎难以容下一人的尺寸时,一道蓝色的身影被顶将出来。
没想到这司正为了救王寅居然甘愿被生生挤压至死,可惜王寅负了伤,自己无法发力,纵然有人相助,半个身子还是卡在了裂缝之中。尽管离得颇远,我还是能感受到王寅此刻撕心裂肺地的悲嚎。
那厢是生死一线的殊死搏斗,这厢侍立在旁的护卫们终于弄清了状况,匆匆赶到席间,疏散众人。
我正欲随人流而去,就见夏咸淳双目放光,状似癫狂,口中不住道,“神迹,真乃神迹也!”他拉过早就吓傻了的夏灵兮一把推到我怀中,又看了我一眼,便只身奔向击鞠场中,夏灵兮见父亲跑走才反应过来,一声哭喊就要去追,无奈被我拎住了衣领,只能在腾在半空挥动着小手。一把将她抱起后,她还是不依不挠闹个没休,我耐心有限懒得纠缠,抬手击在她颈后,她登时昏了过去。我已经顾不得球场上的局势,赶忙跑离坐席,寻了个眼熟的侍卫便将怀着的小人儿托付了出去,又要来一匹马,侧身而上,就向家中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真不喜欢写场面戏,摊手
第23章 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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