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想起昨晚许三多睡得很踏实,“没再做那种梦?”
“嗯。”,许三多又点了点头。
“真的?”,袁朗兴奋的提高了嗓音,用手托起许三多的下巴,看到许三多满脸羞涩,但一双大眼睛却亮晶晶的,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真的耶,早知道这么灵,我早就做了。”
“原来你早就。。”,许三多嗔怒地白了袁朗一眼,自己也太迟钝了吧,怎么没觉出来呢。
袁朗按捺下心里的得意,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我这不是对你这个救命恩人,无以回报,早就想着以身相许嘛。”,又凑近许三多的耳边说:“怎么样,我这个人给你了,你要不要啊?”
这是他们俩的伊甸园,在这几乎一无所有的贫瘠的山寨里的日子,留给他们的只有甜美美好的回忆。
在他们在这个山寨里呆了快两个月的时候,一天傍晚,许三多和袁朗正在一起做晚饭,突然远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他们对视一眼,袁朗的眼神立刻变得警惕凛历,许三多马上找出藏着的手雷。
这时,一个小姑娘冲上他们的竹楼,拉起许三多的手就走,袁朗也跟着下楼。
在寨子外的林地里,他们看到了两个穿着美式空军服的军官,原来一架飞越驼峰的飞虎队的运输机发生故障,坠落在澜沧江的另一边,而两个飞行员跳伞后落到了寨子附近。这两个飞行员一个是美国人,叫杰森史密斯,另一个是中国人,叫拓永钢。他们惊奇于袁朗说着一口流利英语,却穿着傣族的服装。袁朗把自己的情况向他们解释了一下,又听他们说的话,回头兴奋的对许三多说:”我们终于可以回去了。“
晚上四个人围在火塘边聊天,三个人说着英语,袁朗和拓永钢不时给许三多做翻译,许三多则笑着给他们烤鱼做好吃的。拓永钢告诉袁朗他们,中国远征军在印度建立了培训基地,计划重建军队,重新夺回滇缅公路的控制权。他们四个决定明天出发,先到一起到飞虎队的基地,再让袁朗和许三多坐飞机前往印度坎纳的远征军总部。
第二天一早,寨子里的人都来送行,袁朗和许三多双手合十,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傣家小姑娘们则把花环套在他们四个人的脖子上,祝福他们一路顺风。
袁朗和许三多的归来,让他们立刻成了传奇人物,本来以为他们都牺牲了,追悼会也开过了,袁朗还被“追授”为上校。齐桓,徐睿等老部下看见他们,都悲喜交加。袁朗则马上托人通知家里,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
军部发下了嘉奖令,表彰他们的忠勇。袁朗被任命为培训基地的中方总教官,上校军衔。许三多则晋升为少尉,作为通讯兵留在袁朗的身边。
一九四三年云南昆明西南联大
成才的小咖啡馆就坐落在联大前门旁的小路上,店里有两排火车座和一条酒吧式的柜台,窗上挂着方格的窗帘。成才戴着一副平光的眼镜,穿着西装马甲,举止颇像咖啡店的小老板,由于帅哥的效应,咖啡店的生意不错,男生和女生都喜欢来这里,那些激进的学生,更是喜欢三五成群,叫上一杯咖啡,然后高谈阔论,挥斥方遒的。
有一个常来的学生,引起了成才的注意。这个高大清瘦的男生,总是下午下课后就过来,坐在窗边的桌子上,一坐就是半天,捧着厚厚的书,晚饭后也来,常常坐到打烊的时候,有时还在这里做作业,写论文。一个人的时候很安静,和同学一起时又成了最爱说话的人。
成才第一面见他就觉得眼熟,让成才想起了一个人,当成才后来知道他叫吴哲后,就确定他就是吴楠的弟弟。成才不觉对吴哲关心起来。
吴哲把两位母亲送到桂林后,就来到昆明,插班进入西南联大物理系二年级学习。不久,桂林陷落,他和母舅他们失去了联系。上海父亲那里断断续续的有点音讯,但是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也没了信息。吴哲非常担心家人的安全。
吴哲从小锦衣玉食,不太会照料自己,虽然带着足够的生活费来读书,但却不会计划,有钱就花,又加上是个热心人,总是照顾贫困的同学,所以一年不到,带的钱就所剩无几,他倒是随遇而安,不太放在心上。
吴哲喜欢奶油牛油等甜腻的东西,但在战时的昆明,那都是稀罕物,成才的咖啡馆,大多时候只能供应不加奶的清咖啡,如果能弄到一点奶油,成才就悄悄的加在吴哲的咖啡里,第一次的时候吴哲喝了一口,立刻惊奇的抬眼看着成才,成才就向他眨一下眼睛,示意他别声张。后来次数多了,两人也形成了默契。成才告诉吴哲的是自己的化名:李翔。
两人渐渐熟悉起来,吴哲常常在咖啡店打烊后,继续留下来,成才煮一点面条什么的,两人就边吃着夜宵,边聊一会儿,多数时候是吴哲在说,说他的物理学,说他的师兄杨政宁有多厉害,成才总是微笑着听着那些听不懂科学名词。
那时的西南联大非常自由,各种学说都能在学生中传播。其中有一个有地下学生党员领导的学社,在学生中影响越来越大,也引起了军统的注意,虽然国共合作抗日,不能公开镇压,但是还是需要给点教训。成才收到了行动的名单,上面就有吴哲的名字。
这次行动不用成才这些军统出面,而是叫了一批地痞流氓作打手。根据情报,这个学社主要骨干有个秘密集会,商讨准备举行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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