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走了吗?】
晨曦回过神来——似乎从之前在这里醒来开始,她总是会走神,然后就会想起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她不记得那些对话,甚至连双方的声音都没有任何的印象,就好像那本来就是无声进行的。
【话说……那棵树一直长在水池里树根不会被泡烂吗……?】
她向着那树走了几步,却看到从树后转出来一个人。那人看上去是个女孩子,黑色的长直发披散着,头顶有一对琥珀色的鹿角,在阳光下似是半透明的,其中像是有暗金色的液体在流动。她穿着深红色的外套和黑红格子的百褶裙——哦,那是晨曦小学时的校服样式。她的面容让晨曦觉得有些眼熟,但仔细的回想却又觉得没见过这样的人。
她抬眼望着晨曦,一只手搭在树干上,脚踩着水面,静默的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晨曦看了看她头顶的鹿角,又看看她明显凸起的胸部,对上了她深沉的黑瞳,却又很快的错开视线,低下头转过去快步的离开了。
在这个原本就莫名其妙就空了的地方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眼熟的女孩,而且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类,晨曦完全没有去勾搭询问的欲|望。
【话说看起来那是个女孩子啊,但是为什么会有鹿角?鹿角不是雄鹿才会有的吗?】
女孩安静的目送晨曦离开,许久后沉静的眼中泛起一丝波澜,她垂下眼睑。
“h-en晨,x-i曦。”她慢慢的拼读着晨曦的名字,很生涩,音咬得也不准。她抿抿唇,无法抑制的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晨曦。”
‘扑啦扑啦——’她头顶的树枝上突然传出鸟类奋力扑扇翅膀的声音。那是一只通体纯白的鸟,长长的尾羽,淡蓝的眼睛,它的一只爪子上被套上了银色的环,连着锁链牢牢的嵌在树枝上,它徒劳的挣扎了许久之后终于疲惫的停落在树枝上,垂下头,淡蓝的眼睛盯着女孩如同一潭死水的黑瞳。
“……”女孩歪了歪头,她并没有从白鸟的眼中看出怨恨之类的情绪,但她感觉到它很愤怒。她面无表情的一直瞪着白鸟,左边鹿角上挂着的,之前一直悄无声息的银铃铛突然晃动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叮叮’声,“我不会放你走的。”
白鸟的眼睛闭合上,它乖巧的站在树枝上,像是一个装饰品。
“……不会放你走的。”
晨曦走在往老街更里面的方向的道路。路边的房子房子变得越来越老,越来越低矮。大块的石头垒成的墙壁上满是灰黄的泥土,满是泥巴的石头缝里长出了许多的杂草,甚至有棵大树从将根深深的延伸到了那些狭小的缝隙中,艰难的生长起来,在竖直的墙壁上生存,并十年来屹立不倒。树根遍布了整面墙壁,有一种震撼的美感。
破旧的砖瓦大屋上挂着黑色的牌匾,白漆被磨得几乎不可见。工厂的大门紧闭着,里面杂草丛生,房顶的波形瓦有个大大的破洞,砖砌的烟囱侧边有生锈的铁质爬梯,爬山虎绕着爬梯向上蔓延,钻进了被烟熏黑的烟囱口。
泥泞的石阶旁有不知从哪而来的水流冲出的水沟,山路旁随意修建起来的两层民居的围墙上洒满了碎玻璃,被两座山围困起来的山湾湾里很少有人去往,不知名的树生长起来,为了争夺阳光雨水而拼命的将其他树比下去,长得笔直,树上有墨绿的青苔,按上去有湿润的感觉,树根处长出了小小的蘑菇,有蚂蚁在其间穿梭。
崎岖的小路与小河渠旁的公路连接,河渠里的水异于往常的清澈奔腾,顺着它的流向往前走,路越来越宽阔,渐渐的和一条出县城的道路连接起来。
【既然这里没人了,外面总会有人吧?虽然这里的一切都违背的常理。】
晨曦看了看手表,那时正是下午的六点多,她并不觉得饥饿,并且体力充沛,她也不担心走在这里不能在天黑前赶回来——反正也没人,随便找个地方窝一晚上也不是不可以的。她并没有发现这样的想法有多么的奇怪——她明明是在寻找哪里有人的啊。
于是她便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啊走啊,她不太清楚这条路要通往哪里,就像她并没有期待过会真的找到其他人一样的。
太阳变得橙红,慢慢的沉入云层,泛起绚丽的色彩,晨曦呆呆的看着那些色彩渐渐的散去,天空变为了灰白的颜色,将要步入夜晚,这时大概是七点钟。
然后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她看到本应该离开的太阳又从刚刚落下的地方相反的方向升起来,就像是把刚刚的那个过程倒放一遍一般,先是出现层叠的云,而后是斑斓绚丽的色彩,最终是一轮红日升起。她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早上八点多的样子。
就像快进一般的,直接跳过了夜晚,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6章 六.黑夜永不降临
晨曦看着那轮圆日,这又是一个大晴天,灿烂耀眼又让人烦躁的一天又开始了——并不能说是开始,因为它从未结束。
晨曦觉得她没有必要再用往前走来蒙蔽自己了,因为她和这里已经被时间抛弃了。她并不清楚她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因为已经无法用天数和时间来衡量。
也许要永远呆在这里,不老不死,在同一天轮回。
原路返回时她拐进了她曾经呆过了六年的小学,铁门大敞开着,门边挂着‘一笔一划写好字,一生一世做好人’的校训。内操场边的梧桐树依旧茂盛,向四周尽力伸展的枝叶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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