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掩护!”成才回应的很快,自然反射性的,他知道掩护意味着什么,他不想抛下许三多。
“你还有用!你记得战前你跟我说过什么!”袁朗的语气有些恶狠狠。
成才的不确定性,出现了。
触发的原因,是为他视作救命稻草的友情。
然而这丝不确定转瞬即逝,成才从趴着的姿势改为跪姿,准备撤退。许三多则已经开始了他卓有成效的反击。
“许三多,我等着你!”准备撤退的成才对着许三多的背影大喊一声,然后面对着转过来的那张不明所以的脸孔,有些恼怒地打了个手势。
不抛弃,不放弃。
许三多笑的很开心,一边笑一边又迎上了对面敌方的守军。他的掩护很重要,关乎着任务的结果,还有成才的评价。
许三多拿着他的枪,准确地打着点射,将敌人引往了不同的方向。
背后,成才跟随着袁朗与吴哲,消失在阵地边缘的丛林中。
跟随撤退的成才,轻巧地在树丛中穿行,冷漠的表情下有一丝愤恨。
他知道袁朗做了正确的决定,可他不能接受这样果断却没有感情的决定。
在这个四人小组中,完成任务的核心是吴哲,领导人是袁朗,他自己是个远程的狙击手,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是许三多。
许三多虽然没有特别之处,但战斗力很强大,足可以独当一面,这时候,他是掩护撤退的最佳人选。但这也意味着,他是第一个被牺牲的人选。
对,为了保全另外的三个人,许三多即将牺牲。
虽然他明白袁朗的决定是正确的,但现实依然让成才揪心,虽然他知道这只是场演习。可好不容易找回了的枝枝蔓蔓,却依然要面对放弃的残酷。
他宁愿留下的是他自己,他宁愿…牺牲的是他自己。
一棵草还是一棵树,不都是鲜活的生命吗?为什么,要被人为地处置,没有自己选择生存的权力?!
成才不断在心中质问自己,然后,跟随着前面两人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彻底离开那片硝烟弥漫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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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多悬挂在高空的断桥,一筹莫展地望着遥远的地面。
要求救吗?自己已将守军完全引开,队长他们也安全撤退,掩护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可如果求救,就会成为敌方的俘虏,还会影响到小队整体的评估结果。
这是一次重要的演习,对a大队,对s小组,还有…对成才。
这次机会对成才来说太宝贵了,好不容易他才回来了,好不容易队长才留下他了…好不容易…我们又在一起了。
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许三多打消了呼救的念头,他环视着四周,在离双脚平移一米来远的地方看到一处断梁,这是离他最近的一个支点,如果够着它,也许就可以脱离这种尴尬处境。
他决定试试。
探出一只脚,许三多努力去接近那处支点。
越来越近了,就快,碰到了…
然而就在这刻,挂住他的步枪背带终于在不断地扯动下,从断桥伸出的钢筋上脱落。
许三多直线下落,像一颗坠地的苹果。
十米多高的距离,坠落的时间只有一秒半。
在这一秒半当中,许三多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完全本能的一个念头:“我,又做蠢事了。”
然后,仰面朝天的他,手里紧抓着他的步枪,以五十多公里的时速,重重地跌落在地面的泥水中。背后的背包将他轻轻弹起几厘米,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许三多的瞳孔缓慢地放大,身体的痛楚一bō_bō袭来,意识正逐渐地从大脑消失。
“我还欠着大家的钱…吴哲的衣服还没有还…行动还没有结束…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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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才放下了他手里的枪,有几秒钟他大脑中一片空白,不太能理解刚才在瞄准镜里到底看到了什么。没有声音,没有触感,只有短短的一秒多钟,远处高空的断桥上,有个人像具木偶一样坠落。
但那并不是什么木偶,成才知道,那是许三多。
成才有些茫然,许三多,“牺牲”了?
不,那不是什么演习中的所谓牺牲,那是真实的、残酷的跌落。
那么高的距离,许三多……
成才的心迅速冰冷,像是要冻住了。
寒意不断地涌向身体四肢,僵在原地的成才变做一尊冰雕。
quot;我已经后悔和你同队。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quot;
身旁传来袁朗的声音,像一把插入胸口的匕首。
“你也看见了?”冰冻的心瞬间爆发,成才的表情像是要吃人,“我和他,我们只是你用得上或者用不上的工具。”
quot;看见了。许三多从高处跌落,目测高度十四米。quot;袁朗对成才的悲愤视而不见,依然平静,“那他为什么不呼救?”
成才的心中松动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你知道。你们都是一种人,我们穿同一制式的衣服,用同一制式的武器,流一样的血,并且很不幸,在同一战斗小组。真是不幸,百万大军数年心血,人走人留抛家舍业,一切数据和非数据的结果都要在这几天检验,最后得不出一个公平的结果,因为我的战士要在战场上和他的朋友重拾友谊……
……”
袁朗还在说个不停,成才却已经躺到在地。
击倒他的,并不是袁朗的指责,而是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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