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周闻谨离开朵丽姆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时间进入到了五月初夏,四处的花草长得繁茂,蚊虫也开始多起来,盯得人不得安生。网上的人们可看可玩的事情何其多,又浮躁得厉害,这一阵子已经没多少人有空来继续扎周闻谨小人了。——当然,这是在周闻谨没有什么动作的情况下,但凡他用“演员周闻谨”这个id发点什么内容,还是会有一大堆阴阳怪气的人凑上来骂两句,好似不骂不开心夫斯基。
阴阳怪气的人周闻谨是不怕的,但是曾家的封杀令确实影响到了周闻谨的工作。丢通告、丢代言、没戏可上都已经成了现实,一开始邵诚和范缪还使尽浑身解数帮他,想为他找点工作。两位经纪人,当然特别是范缪,手头还是有一些不错的资源的,然而不管一开始谈得如何顺利妥帖,一旦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周闻谨就会被莫名其妙地换掉。
一次两次就当是巧合,十次二十次,是傻子也知道这是被人做了手脚,而且对方手眼通天,他们几个平头百姓显然是跳不出对方的五指山了。
范缪生性要强,被气得半死,光是好朋友就绝交了四个,邵诚怕她气坏了,想着法子逗她开心,这么来来去去的,两个人干脆不务正业地搞私人感情去了,目前已经进展到计划着买房装修,打算国庆节的时候拜会一下双方的长辈亲戚筹办婚礼的地步了。
“算了,总不能封杀咱们一辈子,你就当放个长假,等将来风头过去了,咱们从头再来。”这是邵诚对周闻谨的劝解。
“我和老邵手头都还有点钱,多是不多,一千多万,省吃俭用也能养你了,你先别着急,安心地休息一阵子,总有办法再起来的。”这是范缪的说法。
周闻谨感谢这两位经纪人cp的友情相助,但是并没有放弃继续寻找机会。周闻谨总觉得,演技就像一把刀,不论先天条件多好,总要越磨才越利,反之,则会生锈变钝,黯淡无光。这一点上一个七年周闻谨体会得最明显不过,原本他和贺西漳的演技相差无几,还应当是他再上前一些,但是七年过后,站在《我是演员》的舞台上时,周闻谨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被贺西漳甩开了好几条街。好不容易慢慢地恢复了状态也找回了自己对演员这一行业的真正热情,周闻谨不想再一次蹉跎掉。
人生固然是没有多少个七年,但是每一个现在都将变成未来的你追无可追的过去。周闻谨反正也不要什么面子,到处试镜,到处碰壁?行,那就继续到处试镜。他去那些招群演的小旅馆跑过,去剧组毛遂自荐过,也去群演们的工会挂过名,因此很快出了名,都知道群演工会里来了个厉害角色,什么都能演,只要有机会,什么都愿意演。
即便是这样,机会还是少。曾家这尊大佛满身金光,沉沉悬垂在a市的天空之上,掌心向下,将“孙猴子”牢牢压在五指山底。周闻谨有时候找到一些不出名的小剧组,拍的也不是什么太像样的片子,他这个演技、形象,导演们都是很欢迎的,反正他要价也不高,可是转过头来,总有人接到警告,尴尬地将他拒之门外。
“不是我们不想,是没办法。”
把小剧组的机会压下来的甚至都不是曾家亲自出手,往往是手下的手下的马仔的隔壁邻居,反正就是为了讨好曾家,随便哪里说句话,一传十十传百,总就有人知道了——有个叫周闻谨的演员是用不得的。
周闻谨碰壁了不知多少次,自己也来不及数了。他每天一早背着包出门,包里有他的水壶,有一天的干粮,还有一张折叠塑料板凳,当他累了的时候,能够坐着歇歇脚。按理来说,演员是世界上最最敏感的生物之一,碰上这样的境遇特别容易想不开,周闻谨却没有太深的挫败感。挫折感是有的,但他没败,哪怕眼前横着一座大山,他相信自己一点一点翻,总也有翻过去的一天。这个时候周闻谨就真的感谢七年来的锤炼了,这七年的挫折赋予他身上最最真切的东西,不是别的什么,就是一股韧劲!周闻谨就像是那种荒野里最常见的爬地藤,毫不起眼,也不金贵,只是有着一股勇往直前的韧劲。
夜深人静的时候,周闻谨会反复地看和贺西漳的微信界面,看他之前对他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想着贺大西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这阵子关于贺西漳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都说他和某个知名女演员发展出了不一样的关系,前一阵子康红还拍到了他半夜三更上了女演员香闺一夜没出来。康红找到周闻谨,把拍到的照片给他看,周闻谨看了笑笑,说:“他不是这种人。”把康红气得半死,拂袖而去。
邵诚最近骂贺西漳渣男已经骂成了习惯,就连范缪都动摇了,从负面新闻的贺西漳有苦衷派变成了贺西漳可能真的变了,又变成了天下男人都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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