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到底什么事儿?”
“……他走了。”
“啊?谁?走哪儿了?”
“也不是,我猜他大概可能走了。”
“你他妈晚上吃脏东西了吧,怎么满嘴胡言乱语的。”
“…………”
说对了,我现在确实有些不知所云,我自我估计是一段平稳后遭遇突变的并发症。说心里话,我这人有点儿自私,李晟敏说我眼睛里没有事儿,其实有,就是我选择不想看。不是关于我自己的,或者不是我首要想解决的,我注意那么多干嘛。不过所幸的是,活这么大,身边儿的人在相处一段时间后都能明白我几斤几两,看着我这样也大多都由着我,也就李晟敏一个每回指着我骂,说我怎么就认识你了,就你事儿是事儿,别人都是臭狗屎啊?你没见着我正忙着呢么啊?然后骂完了该帮我还是先帮我。所以每回他一骂我我也不回嘴,反正目的达到就好了,剩下的我也不计较这么多了。
可这回我也不太知道怎么跟他讲清楚,而且讲完了他能帮着解决什么都未知。我跟那个叫强仁的男人从开始到现在,这一切的开始都有些戏剧化,然后发展的又不似现实。到刚才,也就是临天黑接着的那个电话,简短就一句话,“我,不回去了……”然后电话就那么断了,然后,我就突然慌了。我在家里盘在沙发上思前想后想了半天,为什么呢?干嘛好好的就不回来呢?因为那天晚上我突然耍他?不能啊,这也忒小心眼儿了吧。我想了半天未果,我烦了我就跑了出来,突然觉得一人的屋子实在待不下去,所以我火急火燎地跑到了李晟敏这来,跑来了我才想起一个问题,我干嘛要这么在意。
李晟敏坐那,一根儿烟接一根儿地抽,抽完了半包也大概听完了我前言不搭后语,我说得口干舌燥。我抬脚踹踹他,诶,倒杯水来给我,他直接奔厨房拿了两听啤酒。喝了口啤酒我问他,说完了,有啥感想不?
“多了,想听哪条?”
“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
“恩。”
“最重要的就是,你丫从小到大二十年学算是白上了。”
“…………”
“叙述毫无主题中心,人物关系混乱,存在明显的逻辑性漏洞,别说你是中文系的,我寒碜你。”
“……再说就过分了啊,小心我急眼。”
“呦喝,你大晚上不打招呼就跑来我还没跟你急,你急给我看看啊。”
“…………”
“…………”
“这回着慌了?”
“恩,是有点儿慌了。”
“…………”
“关键有点儿不受控制,我不想这样的。”
“你要是能控制你还真神了。”
“所以我在想怎么办。”
“我给你出个好主意。”
“洗耳恭听。”
“在一切还能挽回的地步,赶他出门儿,从此再不相见。”
“……这,忒绝了吧。”
“是绝,但不一劳永逸么。再说反正他正好又不在,回不回来还不知道。”
“可是……”
“可什么是,你这人,学坏都不彻底,自私也不到位。你唧唧歪歪的有劲么?”
“…………”
没劲,我早发现自己没劲了。
我在李晟敏家待到快半夜,他乏得整个人往沙发底下出溜,一个劲儿问我,“你还没完啊,你不回家了还。”
“年纪轻轻你怎么就这么没用?”
“是,我没用,我哪能跟你比,你都鸡血当口服液喝了。”
“我操……”
“……要操也回家去,洒家困了。”
“喂,最后再给点儿建议吧。”
“建什么议啊,我这都一锅粥我给你建议。我的建议就是啥都不要想,该怎么就怎么,他看上你,你觉得他不错,那就一起。那么多废话干嘛,你不累么?”
“也对。”
“对对对,你别在我面前唧唧歪歪装琼瑶,德行。”
“可,人现在不走了么。”
“走了还会回来么。”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回来?”
“……在我还尚能保持平静前,李特同志,麻烦你回家。”
“…………”
折腾了几个小时,到底是屁问题没有解决。今年的冬天还出了奇的长,冷,半夜出来确实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况且我还只是穿了身睡衣,虽然是加厚的棉,但依旧冻得我牙齿打架。临从李晟敏家走我顺了件儿他的加厚外套,李晟敏说我赶鬼子进村儿,每次都能从物质和精神上给予他双重创伤。我这才想起来刚来的时候看到的奇特景象,于是我一脚门儿里一脚门儿外,我问他,
“诶,你跟你那个小朋友也矛盾了?”
他顿了一顿,脸上表情挺精彩,然后使劲儿把我往外推作势关门,
“管好你自己再去操心别人。”
门关上了。
我操,个好心当驴肝肺的东西。
凌晨十二点,我又重新回到空无一人的屋子,这回没有人给我等门。我又再次窝回沙发上,开始尝试自己去寻找症结所在。
我思考。
我继续思考。
我持续性地思考。
我拼了命地谋杀我的丰富脑细胞。
四十五分钟后我放弃。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貌似都是我在主动,说白了我才是上赶的那个。第一回 的主动搭讪,是我。第二回那个低概率的yī_yè_qíng,广发“英雄帖”的,还是我。第三回,开口邀人搬进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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