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坐进椅凳,紧攥的双拳带着颤抖,布满血丝的双眼满满的酸涩,喉头发紧鼻子冒酸。一滴泪滑落,两滴三滴连成了串。虽然洛晨添深知负面的情绪是不适宜出现在此时此刻的,是绝对不可以的,唯有振作,但是想着自己从未见过面而且没有记忆的爹娘的面容,心里不由的酸苦。以前早就想到过自己的身世一定不一般,不然也不会以男子身份面世。但居然是东华帝的血脉,洛尘国的三皇子或者说是公主,不过等等,看来薛锦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脸颊仍然还有未干的泪水印,而此刻洛晨添的脑袋正在快速运转着,眼中闪现出一道精光,猛地起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地图,北封,洛尘,还有西境碧湖山庄,薛锦,苏仇,莫天傲,三方合围!桑月国!天下!这是东华帝,父皇留下来的棋局吗?洛晨添倒吸一口冷气。
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鼻尖是淡淡的血腥味。身体里有种不知名的东西在叫嚣着,尝试着破土而出,这种似乎不可控的感觉让洛晨添觉得有些慌乱,唯有杀戮方能平息。剑法随心,手中的紫焰随着主人肆意挥杀,眼中的天地一片血红。远处负手而立的莫天傲望着战场上身形翻飞的少年,轻轻吐出两字“血祭”。要想修炼紫焰诀第四重需以血,祭之。今天,洛晨添十五岁生辰。
正午到日暮,一阵鸣金,叛党敌军如潮水般褪去。洛晨添早已精疲力竭,呆呆的打量着被鲜血染成了紫色的一身蓝袍,是同伴的血还是敌人的血或者是自己的血,手中的紫焰依旧闪着寒光。举目四望,血流成河,耳边是伤兵的呜咽呼号,残肢断臂。胃里猛的抽搐一阵翻涌,干呕。脸上突然感到一丝凉意,毛毛细雨席卷了空气里的热度,要入秋了吧。
战事打了近一个月,双方互有胜负,苏家三公子苏晨添的名字在洛尘军中一次次被提及,对于突然出现的少将军,大多数的士兵都抱有怀疑的态度。以一可抵百,紫焰挥杀,看似有些羸弱的身形却一次次出现在军队最前面,在这场兵力悬殊的战争中虽说处于劣势却堪堪扭转了败局。夜幕降临,军营里,篝火闪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岂曰无衣?与子同裳。与子偕作,与子偕行!”低沉的歌声响起,在军中回荡。洛晨添率众将士将酒碗斟满,遥敬着那些逝去的英魂。“洛尘必胜!”洛晨添带着嘶哑的怒喊,是对自己的承诺也是对身后将士们的承诺。“洛尘必胜!”“必胜!”“必胜!”阵阵呼喊在身后回响。
长公主被救,北封国退兵,皇后太子遭受圈禁。消息像瘟疫一样在赵逸民军中蔓延,东面苏晨添就像一颗铁铸的硬刺,区区5000兵马钉的他肉疼,一点点蚕食着他。而西边临近的宛卓郡,景帝竟然从京畿驻兵中抽调了近1万兵力,虽说西边赵逸民布下了2万人,兵力目前来看也依旧占优。可兵败之势已经凸显,兵马越打越少,粮食即将耗尽,最可怕的是军心已经摇摇欲坠。
秋至决战,宛卓郡的兵马和洛尘军对以东辰王和赵逸民为首的叛军形成腹背合围。眼睁睁看着被苏晨添一剑斩下自己的右手臂,速度似鬼魅,赵逸民一声痛呼,断臂的手中还握着佩剑。此刻的苏晨添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嗜血肃杀。恐惧,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看在苏晨添眼里,却平息下了自己心中的那阵莫名的癫狂与心慌,嘴角一丝冷笑。“关起来,严加看管”苏晨添冷冷的吩咐道。随即翻身策马,追拿溜走的东辰王。
“越州大捷!越州大捷!越州大捷!”传信兵的声音在桑月国皇城响起,正值早朝,于公公接过军报呈给天子景帝,景帝连连呼好,“臣等恭喜皇上”众臣的声音在大殿响起。“叛党赵逸民,东辰王如今何在?”威严的声音自上而下,“回皇上,二人已被活捉”……
沐月宫,小海子一脸兴奋的跑向花园,凉亭里俪妃和桑凝月相对而坐,石桌上茶香缭绕。不久前,俪贵妃诞下龙子,景帝甚是欢喜。今天得空,桑凝月便说过来看看,毕竟在皇后禁足的这件事上,俪妃柳菲儿起了不小的作用,你替我好好做事我便还你荣宠富贵。这看起来是场交易,可柳菲儿却在交易之上多了些单方面的情愫。一个公主一个宠妃,中间有太多太多的不可能了,如今有了孩子,柳菲儿算是定下了心,可每每看见桑凝月,有些心里面的东西终究是无法平复的,一片怅然。“公主!公主!越州大捷,军报刚到了!”小海子嚷嚷道,太高兴竟然忘了行礼,“小海子,你好大的胆子,见了公主,贵妃还不行礼”桑凝月身旁的霜儿轻喝道,“奴才该死,请公主责罚”说着急忙伏地请罪。“罢了,恕你无罪”说完,桑凝月笑意满满,终于要回来了吗。那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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